萝婵把栾槿的头发抓散后,掏出从化直那借的银针,她已经用沸水煮过,消好了毒。
“每日替你敷眼施针,若是快,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你的眼睛就能恢复如初。”
栾槿对她似乎没有任何怀疑,任她在自己头顶上扎了一串的银针。
施好针,萝婵想让明图去准备一壶热茶,刚起身,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栾槿睁开了眼睛,掀开敷眼睛的草药包,双目中没有丝毫睡意:“你呆在这里。”
“我去吩咐他们备壶茶,马上就回来。”
打开门,站着的是另一个坛生亭山,萝婵吩咐过后,便又回了屋。
栾槿顶着满头的银针直勾勾地望着她,萝婵重新坐回床边,将草药包拿下来,又给他盖了回去。
“阿槿可是睡不着?”
栾槿:“你在这,本座不想睡。”
就算他遮着眼睛,只能和萝婵拉手,他也不想睡觉。
萝婵笑了,握着他的大手,说道:“那我陪阿槿说说话。”
栾槿:“好。”
栾槿的话着实不多,每次都是萝婵挑起话头,他才会说两句。
萝婵想了想便道:“我方才来时看到了一处院子,据明图说是原圣女的住所,若是阿槿没有其余的安排,我想将那院子讨来,当个药堂来用。离阿槿的书房近,你若累了,可以直接去那儿休憩。”
栾槿丝毫没有犹豫道:“明日让坛生们给你打扫一番,若是想重建,你直接跟明图说就好。”
都说到原圣女了,萝婵怎么也得顺着话茬再多说几句,正好试探一下栾槿的底线。
什么话能对她说,什么话不能说。
“婵儿有一事想问,若是唐突,阿槿就当没听过。”
“你说。”
”不知阿槿是何时入的浮生坛?”
栾槿从不说谎,若是不能说的,他都会选择沉默,通常他沉默了,也就没有人敢再去问了。
虽说两人相识的时间短,可从小到大,没人像萝婵这般待过他。
栾槿在提出联姻前就派人去了萝府,坛生们每日将萝府两个女儿做过的事,事无巨细地汇报回来。
知道萝家要嫁过来的是二女儿之后,栾槿对她的事情也就多看了几眼。
芳龄十六,生母是个外邦歌姬,从小到大都被关在院子里,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种美娇娘的胆色想必不会太大,他也做好了迎接娇花的准备,若实在不行,就当个大夫养在坛里。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除非她另有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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