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个小丫头的心计,再高深也瞒不过栾槿洞彻的眼,尤其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格外容易露出破绽。
就更别提曲意逢迎了,萝家的二女儿就是个普通闺阁女子,可不如风尘女子会做戏。
可萝婵对他的态度,栾槿看不出一丝虚假,她也没提出什么过格的要求,就是弄弄花草,吃点好吃的,要个宅子,再普通不过。
只要她不提出来要当圣主,就是让栾槿替她杀几个人,栾槿都会应允她。
能用虚假嘴脸骗过栾槿眼睛的人,他自认还没有。
一个人能真心实意地待他好,这就很难能可贵了。
手下们对于栾槿的态度是恭敬,是对强者的尊慕,当然还有惧怕。
只此世上,真心想和他亲密无间,能搂着他还能入眠的,只有萝婵这一人。
这两日夜里,萝婵都是闭眼就入睡,早上醒来还会毫无意识地往他怀里拱。
人在朦胧状态下的反应最为诚实,栾槿都看在眼里。
“本座七岁来的浮生坛。”
萝婵轻柔他的掌心,指根,指腹,虎口处都是厚厚的茧子。
“那么小?可有想过家?”
栾槿语气如常道:“本座来浮生坛那天,家人便都西去了。”
萝婵的手指一顿,原著中只有在结局处有栾槿的只言片语,说他是七岁来了浮生坛,从来没说过他的身世。
转念一想,若是记得亲生父母,栾槿当了圣主后,就算不相认,也应该会查探一番,知道个近况。
那便是被浮生坛杀光了?
没等萝婵问,栾槿接着道:“是死在浮生坛的手里。”
老圣女的性子凶残乖戾,名门正派杀了她一个谭郎,她便要用上百上千人的性命来偿。
萝婵的手指又动了起来,她想象不到栾槿这些年的心境,事情不发生在自己身上,永远不能感同身受。
她没有继续问,而是道:“阿槿这些年,想必吃了许多苦。”
苦,栾槿是不怕的。
他从小就话不多,刚到浮生坛的时候,见他总是愣愣的不说话,老圣女还以为他是被吓破了胆。
恨,他也忘不了。
说句睚眦必报也不为过。
“本座原本打算在今年的五月初十送她上路,没想到,她倒是提前经脉逆流,蹬了腿。”
栾槿语气平常,就像在说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五月初十,栾槿来浮生坛的日子,也是他家人的祭日。
他算着时间,擦好了兵器,想要手刃仇人,谁知仇人却没给他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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