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济舫一党极力打压薛世乾,皇上无可奈何,只有避其锋芒,丢卒保车,不得不将薛世乾贬去看守城门。
王进士叹了声,没好气道:“还在城门那里当小兵呢。”叹了口气:“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们算是被济舫摆了一道。”
纪如卿没有说话,迈步走出大堂,到街上买了一壶酒拎着去找薛世乾。
正巧薛世乾换班得空,两人在城门旁边的小茶馆中坐下,纪如卿给他倒了杯酒,愧然道:“大人,是如卿无能,没能保住你。”
薛世乾虽丢了官,穿着小兵的铠甲倒是更精神烁烁了些,摇头笑道:“这些年大风大雨的走过,我也老了,累了。如今在此当个闲差,倒是落得个清静。”顿了顿:“只是以后这朝堂上的事,还要仰仗你了。”
纪如卿颔首,一边倒酒:“如卿本还担忧大人突遭变故会想不开。如今看来,是我杞人忧天了。”
薛世乾摆摆手,哈哈笑道:“我如今可不是什么大人喽,你现在身份尊贵,以后这城门还是少来,我们翰林院好不容易飞出个金凤凰,别被人耻笑了去。”
纪如卿微笑:“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好比半个恩师,如卿一直感激在心。”
薛世乾近些时日尝遍了人情冷暖,见纪如卿还如此真挚待他如何不动容。眼里泛着泪光,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我这辈子门生上百,真正的弟子却没有一个。”顿了下:“你若不弃,就唤我一声恩师吧。”
纪如卿闻言,笑着点头,规规矩矩的行了拜师礼,薛世乾更是感动的老泪纵横,伸手将他拉起来,叹了口气:“你和公主的事,我也看得出来。此番宇文翌来北缙,你和公主千万要小心啊。”
纪如卿面露疑惑:“恩师的意思是,宇文翌是为了公主而来?”
薛世乾摇头:“不全然,但也其中之一。”顿了下:“当年北缙与北朝争夺宣国,宇文翌与公主各为其主,异营对战,最终却输给了长公主。以他的个性,势必要来分个高下的。”
看着纪如卿,欲言又止,有些事情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道了句:“以后你做事要十二分的小心,当皇上的疑心重,功高盖主势必会惹来杀身之祸。”
纪如卿嗯了一声点头,想起宇文翌的事情,沉吟良久。此人野心勃勃,诡计多端,绝不只是为了慕容玖而来。联想到前些时日在秦川的见闻,恐怕还是与北缙的内政有关。
北朝的皇帝已年过六旬,诸王眼巴巴的望着皇位盼他早死。奈何那皇帝却也是个老狐狸,早早的立了太子,还将其余的皇子们都封了王,以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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