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迟疑也不曾有,他一手将她托正,自己一个凌空半边身子都落出鞍去,扬臂捞了, 翻身回来夹了马身就朝西城处疾驰而去。
整个动作, 弹指间若行云流水。
待他重新落稳, 摊开手掌时,但见掌间躺着两颗琉璃珠, 鸽蛋大小,流光溢彩的,恰是一赤红一莹白。
这是幼童儿时玩耍用的弹珠,段征亦玩过,只不过他当年同兄长连木珠也用不起, 用的是泥巴搓的, 大小不一, 也不一般圆。
可即便那样,兄长当时也寻了个破木匣子, 那一匣泥珠, 他宝贝似的收了许多年。
幼时的小玩意儿, 却意义深重。
段征望着那一赤一白的两颗琉璃珠, 忽然笑了笑, 似是浑然忘了目下十万火急的处境。
“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你仗着身手好, 总要去做些涉险的事。”
赵冉冉从他手里只接过了那枚莹白的珠子,她将珠子收好, 又似随口补了句:“人总比物件珍贵。”
身后人没应声, 只是控着缰绳将她护在怀里, 低喝了句:“坐稳了!”
明明老宅就贴着北城根下,半月前他们下山入城时,也是从北边山道下来的。
等马儿拐到东西昌明主街,就要一路朝西门疾驰时,赵冉冉突然按上他挽缰的胳膊,蹙眉试探问:“一年就这么一回,就算夜市不去了,取道西山绕回去,又何苦奔命一般?”
身后人沉默着,只是又重重挥了下鞭子。
“告诉我实话。”预感越发不好,她探手下去覆在了他手背上,语调也愈发肃然,“何等军务这般着急,还要舍近求远,连北城都不敢出了?”
因是边地情势,先前赵冉冉都是知晓的,她又聪慧通谋算,因此,段征凝眸想了想,知道自己实在没有堪用的说辞。
迫于无奈,他便将闽人来攻之事据实相告。
“云沛山的五万人尽够了,不必忧心。”
“你回云沛山,放我下去。”
又一枚烟火在夜空中爆开,猎猎夜风中有远近人家欢聚笑闹的声响。
天幕火光散去之际,一直未再出声的赵冉冉不知从何处来的气力,突然撑着马身朝下坠去。
“发什么疯!白松素来军纪严明,不伤百姓,他们至多是纳些钱财,伤不了性命。”
“不行!万一带兵的是表兄,俞家从前轻视欺辱他的人颇多,他又那般心气小。”
青白赤蓝的烟火微光映在女子浅褐的半面上,她睁大了水色眸子,竭力偏过头哀求着看向他:“你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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