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酷热,实非长安之地。不必待明日了,今夜便启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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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外间随手搁放了名琴,夜风实在潮热的很,赵冉冉后背都有了些湿意,思巧正迎面过来,要与她擦手净面。
顾忌着阎越山还未出来,她只用丝帕随意按了下额角,便放轻手足朝里间去了。
才到门外,恰听的一句:
“管他真不真的!这实在是不成个样子,大哥,只要你说一句,老阎我去想法子,今夜就送你出去,她若阻拦,一刀劈了又怕什么……”
“不可!”
这一句不可,叫她听的心暖亦气馁。
本是想将阎越山送来同他见一见,即便是叫她先前哄他的话不攻自破,也不妨碍。她只盼着,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哪里触动了,他便能想起来呢。
然而经阎越山一通绘声绘色陈述下来,段征依旧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是他信这兄弟,从阎越山嘴里说了好几回,当初自己怎么为这女人涉嫌送命的场景,他听了只觉嘴里亦微微发苦,只犹如听旁人的风月般,亦是动容恍惚的。
一个曾经珍重若生命的人,又怎么会连一丝一毫的记忆都没了,这听起来,就颇为残忍。
何况,他竟是当事人。
原来,她真的只是为了留住自己。
正思索间,门叫人一把推开,红烛略一摇曳,但见女子纤弱身姿窈窈,叫正红纱丽勾勒得一袭弱骨难支,如画年华,半面玉质,她面上却是罕见的冰冷狠色。
“明日往马六甲有一趟船,阎越山,你跟着去一趟,把那头几处店家做熟,今年就不用回来了。”
阎越山一哽,而后哼笑着按了刀柄就朝门首旁逼去。
他身形实在高壮,又带着武将的肃杀,此刻看着自家主事的神色,已经是不屑中浸满危险。
然而,不服威胁的话还未出口,铁链碰撞清响,一道身影倏然横梗在两人之间。
两个男人对峙着,着红衣的虽是相对偏清瘦了些,却不用开口,气势上全然压了他一头。
她眉眼闪烁地望着身前人宽厚高阔的背影,听他低声却清晰地说了句:“姓阎的,你前一刻说这是爷豁出命也要守的人,下一刻你就要当着我的面来动她?”
气氛僵持一瞬,阎越山撇撇嘴,闷声垂头道:“俞大掌事要我去,又何敢不从?不过记得给阎某派两个好些的医官,以免小蓉在路上临产。”
被他一提醒,赵冉冉语塞,只好收回方才的令。而她身前的男人只等她一说完,便对着阎越山做了个赶客的动作。后者气哼哼地看了他两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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