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银亦不够投宿客栈,今夜只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小师父,天寒地冻的,进屋喝口热水吧。”一位银发老妪出门泼水,见唐近僧衣单薄,双耳通红,嘴唇也泛着白,不免怜悯。
唐近望了望那简朴的门户和慈眉善目的老妪,道了声“多谢施主”。
深夜的慎王府漆黑静穆,唯有浔阳的房间烛火依旧。
莲珠站得摇摇欲坠,时不时捂着嘴打哈欠,浔阳却仍望着空空如也的白玉盏失神。直至芸婆缓而急的脚步伴着二更天的打更声而来,浔阳的眸子瞬地聚起光彩。
“禀郡主,清甘和尚已经留住了。”
“很好。”尽管还没摸清唐近如何与慷王府扯上关系,但她始终相信留着唐近大有用途。浔阳放下玉盏,问道:“假和尚呢,鲁王府动手了?”
“动倒是动了,只不过……”芸婆有些为难,支吾了片刻方道,“我们的人刚把那和尚换了,又有一伙人把我们的人换了。”
浔阳惊讶,很快却又恢复了平静,这就难怪前世唐近的命比自己长了。浔阳凝眉问道:“可查清了是什么人?”
“应该是荣妃的弟弟,荣慕。”芸婆悄悄探了探浔阳的脸色,似是早有预料又似割然开朗,那胸有成竹的模样越看越像慎王爷,又继续道,“郡主放心,咱们的人便是死也不会透露主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