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凄苦无依的我接入徐家,待我数十载如一日,这情缘既起,就是断不了的。”
段夫子瘦骨嶙峋的手发颤无力,还是努力伸出握住了徐阁老的手腕,说道:“既有了这份师生情,我又岂能不担忧他们?”
徐阁老低头想了想,缓言平复老友的情绪,道:“段兄,你莫激动,我都同你说。”
简略把朝中形势同段夫子讲后,徐阁来说道:“段兄理应听得出来,伯渊这一步步都是有章法的,你便放心罢。”
段夫子思忖了许久,道:“请徐兄领着千里、子衡他们,助伯渊一臂之力。”他分析道,“自古以来,朝堂不管如何波谲云诡,使什么阴谋诡计,总离不开‘纵横捭阖’几个字,弱国联手抵御强国为‘纵’,强国离间小国分崩为‘横’。眼下大庆为强国,若有人图谋不轨,则必只能使用‘纵’术。”
段夫子继续道:“徐兄与外使打交道多年,千里、子衡他们亦是承延这条路子,必有法子从外使身上知晓些消息。”
得了更多的消息,才能更好地应对。
朝中显现的是内忧,实则外患已在路上。
徐阁老答应道:“我知晓了。”
段夫子这才松开了手,平躺回榻上,自豪又担忧,喃喃道:“伯渊这孩子,这浑浊世道要变得天朗气清,岂是他一个人能撬得动的。”
“段兄放心罢。”徐阁老说道,“想要改变世道的,绝不止他一个人,且伯渊迈出的步子不算大。”
如此一通交谈,才免去了段夫子的忧心忡忡。
……
且说另一边,裴少淮回到府上天已尽黑。
裴少淮从马车下来,长舟牵着马匹去了马厩,裴少淮提着灯笼入了小巷,往偏门方向走,准备入府。
一阵寒风吹进小巷,灯笼晃了晃,倏地,墙头传来一道悠悠的声音,十分孤傲,道:“我那南镇抚司,裴郎中用得可还顺手?”音色很是熟悉。
裴少淮吓了一跳,抬起灯笼,只见那冷如石雕的身影坐在高墙上,双手挽在胸前,别着把绣春刀。
不用看面目,就这气质,只能是燕承诏。
“你下回打招呼能不能不要这般阴森森的,吓我一跳。”
惊过以后,裴少淮才喜道:“你怎么回来了?”按照上个月传回来的密报,燕承诏应该还在两湖之地,料理众王爷动乱之事才对。
燕承诏从墙上跳了下来,应道:“与裴大人相邻三载,怎么着也该学个一招半式,懂得分析对家的手段。”他也看出了对家的用意——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于是,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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