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已而为之,而我等逆臣故技重施,便是荼毒闽南百姓?最虚伪的便是你裴氏兄弟,学了恩师的一身本领,却拜在伤尽恩师的昏君脚下。”
昔年,皇帝初登基之际,确实没听邹老的意见,大量印发宝钞而失信于民。
裴少淮无意洗白皇帝曾犯下的过错,君主本就是这个世道里最大的剥削者,他只能庆幸自己遇到的是已经成熟稳重的皇帝,而不是一个刚刚登基、群狼环伺下病急投医的年轻天子。
他更感激于南居先生已走了一半的路,送他走到更远。
天下大同这条路,不是独哪一个人走出来的,黄青荇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倘若南居先生如你所想,他就不会身在朝野依旧心系天下。倘若裴某如你说的这般不堪,南居先生就不会将毕生所学所悟倾囊相授。”裴少淮应道,“裴某从南居先生身上所学所得,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哪一个人,而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他们有所食、有所衣、有所学,锻造银币是为此,南下开海是为此,如今捉拿叛贼、免大庆于兵荒马乱,亦是为此。我裴少淮无愧于心,无愧于南居先生的教导。”
“不管何时何地,裴某都可身姿板正立于南居先生跟前,言之凿凿道,未曾辜负他的期望,未曾失约自己的许诺,未曾向物欲横流妥协,可以确信告诉南居先生,他所希冀的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大同终将可成。而你呢?”裴少淮走过去,把住黄青荇的下巴抬起他的脸,从上对下说道,“当南居先生令你下田拔除荑稗时,你就没曾想过,他是想救赎他迷途的学生?”
黄青荇的瞳孔瞪大了又缩小,他终成了自己拔不去的稗草。
裴少淮手一甩,撇开了黄青荇的脸,转身背对着黄青荇道:“你让南居先生失望了。”而后离开了兵部。
南居先生给过黄青荇机会,裴少淮也给过他机会。
……
……
燕承诏领人逐点剿灭叛军,人数上、武器上、武力上的占优,使得场面并不惨烈,甚至没有闹出太大动静,便结束了打斗。
东宫里,太子一家躲在分散躲在密室里,虽受了些惊吓,却无大碍。
而太和殿里,不明外头境况的淮王依旧春风得意、满脸红光。
几个归顺于淮王的大臣,此时正在殿上大献殷勤,一个道:“殿下是不是该改口了?由‘本王’改称为‘孤’,才值得起殿下现在的身份。”
“卢大人说得有理,过不了多久,便又该改了。”
淮王大喜,臣子们也跟着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殿中。
日光照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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