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钱,又借了些银子起了亮堂堂的砖屋,巧娘一家也分了一溜。她是个爱干净的,平时又没有住过这么好的地方,所以拾掇的加倍用心,每日里连地面都要扫上几次,一点土不沾的,孩子往爬来爬去也不会衣服脏。
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家里头的泥屋草床她也是睡惯了的,但没想到十来年不住,现在睡下去竟觉得浑身不自在,看着那黑黢黢的被头就觉得恶心,勉强住了些日子,只觉得浑身都长起了虱子。
巧娘心里头想着这个,又怕被人看出了心思,赶紧偏过头去,假装给孩子擦脸的揩去眼睛边的泪水,然后一把夺了斌哥儿塞到嘴里头的稻草,“脏,别玩这个!”
斌哥儿是几个儿子里最听话的,见娘扯掉了自己手里头的玩具,也没有哭,只是又自己玩起了自己的手指,把大拇指放在嘴里头咬了半天,忽然记起了什么,吐掉了指头扯扯巧娘的衣摆,“娘,我饿。”
巧娘刚好编完手边的草帘,听到斌哥儿的话,才记起来误了孩子吃饭的点,忙弯腰抱起了他,“娘给你做去。”
斌哥儿的身子自小就不大好,所以巧娘每日下午都会冲一个鸡蛋给儿子喝,就算到了娘家也不例外。她知道母亲小气,要是拿家里的鸡蛋怕母亲不高兴,特意每隔三五天就出去买几个,反正她身上出来带着钱,这几个铜板也出得起。今天忙着忘记置气,倒是忘记了儿子的吃食,所以听到斌哥儿说了之后,就停下手上的活抱着儿子往外走,把老娘那句“又要废柴火”给抛到了耳根儿后。
巧娘抱着斌哥儿到了后厨,利落的填灶烧水,等到水沸了之后,到装着鸡蛋的小篮里头一摸,却是愣了。
那里面是空的。
前天她才买了五个鸡蛋,儿子吃了两天,还剩三个,今儿怎么就没了?
“娘,我饿。”斌哥儿在小板凳上等了半天,看娘站在那里不动,还以为做好了,走过去拉了拉巧娘的衣角。
“你等等,娘出去看一下。”巧娘摸了摸儿子的头顶,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这鸡蛋哪里会凭空不见,分明就是有人偷吃了。
果不其然,她走到院子中间,就看到弟弟家门墩上坐的两个侄子正低头吃着什么,一见着她过来,立马飞快的往屋里头躲。巧娘见着冷笑一声,赶过去一手一个的抓着逮住了,“在吃什么!”
那两个孩子碗里头里小半碗糙米饭,饭上赫然放着一个煎鸡蛋。
“怎么,就允许你儿子吃鸡蛋,我儿子就吃不得了!”正僵持着,却见着弟媳妇儿从屋里头走了出来,从巧娘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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