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差错,都有可能最终查到他柳欢宴的头上。
换言之当皇帝心存不爽,他也随时随地可以利用宫内傻傻的云罗犯下任何的微小错误,光明正大来找他柳欢宴的不是。
这一招,真是好棋。
皇帝微笑看着柳欢宴隐隐有些发白的脸,道:“就是这样罢,云罗孤苦无依,爱卿切莫推辞。”
柳欢宴咬牙道:“内外有别,臣无能为力。”
皇帝笑道:“是么?话不要说得太早,咱们走一步瞧一步,说不定卿倒是仗着云罗恩宠无边呢,呵呵呵呵。”
柳欢宴迅速恢复常态,道:“臣岂敢,臣只希望云罗这一辈子毋须醒转,如此她要恨,也就恨臣一人而已。”
这回轮到皇帝不笑,但也只短暂一瞬,旋即又哈哈大笑,一边走一边笑骂道:“临止,你这狗奴才,还不给朕手脚快点!”
柳欢宴沉默着,重新无所事事地坐回石上瞧着叶尖儿开始泛红的枫叶。秋风渐紧,再过十来天,这里山上山下,都变成火红燃烧的海洋。可是他已经多久没有心情仔细看着花开花谢叶华深秋?皇帝说得对,他从来都不是六根清净、断绝十族的人,现世象一个重达千钧的龟壳,沉沉压在背上,他日益佝偻。
即位后的皇帝所表现出的种种手腕与魄力,远胜当初。他虽一眼看穿六皇子穆泓虽然不是什么庸才草包,可也是没有料到他的隐忍守拙到了近乎可怕的地步,要是没有这个台阶供他位极九五,那种守拙无疑就是他最好的保护色,他虽一生没有大出息但也能做个平安王侯。只是这种心计,便已至为可怕。
但是他并不曾后悔与虎谋皮,当皇帝才干一步步显示出来以至峥嵘之时,柳欢宴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眼角里瞄到临止的身影,出言唤住:“大总管。”
柳欢宴和皇帝相识多久,就和临止有相识多久,奇怪的是这两个对皇帝躹躬尽瘁的人几乎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对盘,或许是聪明人对聪明人彼此看不过眼,柳欢宴从来就把临止视为最危 3ǔωω。cōm险的那一类人,他跟在皇帝身边,从不显山露水但是永远深莫可测。
临止微笑,微微欠身,一如对任何人的谦卑恭下:“丞相大人。”
那一夜,正是临止亲自跟踪,才使柳欢宴布下的声东击西的疑兵之计失效,射向韶王的那一箭,也正是临止亲自下的手。柳欢宴缓缓道:“大总管,好威风,好手段,好本事!”
临止对柳欢宴的这个评价似乎很诚惶诚恐地接受:“奴才为皇上办事,那是天经地义,丞相大人不也一般?”
柳欢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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