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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可能再放过任何一个让皇帝能微小地阻梗一下的机会。
皇帝微一思索,招手令临止过来:“叫人准备准备,等云罗午憩醒了,朕带她一同回去。”
柳欢宴皱眉道:“皇上,这不太好吧?”
皇帝唇间弯出轻松弧度,道:“这不就是朕猎到的一只珍奇猎物?”
当初他和柳欢宴商量定计,云罗出宫以后,让她顶一个官宦女儿的名额,趁选秀重新入宫。如今全国各地都在送秀女入京,但云罗身怀有孕,总不能继续让她冒充秀女从头开始,等那套程序全部走完孩子都快出世了。所以皇帝的意思就是于秋狩时“邂逅”一名秀女,因为爱幸当场给予名份收入宫中,这实在也算合情合理。柳欢宴翻翻眼睛,哑口无言。
殊不知皇帝还不肯就此作罢,又道:“先前给云罗办好的户藉等,地方偏远,这会子就说朕碰上未免稍有牵强,这样罢,反正是你柳大丞相结束公干,赶至围场向朕禀告,就借你的贵人身份,只说云罗是你的远房表亲,如此不但合理,而且云罗失慧,今后在宫里还能仗你柳丞相的靠山不受欺侮,岂非两全其美?”
柳欢宴忍无可忍,厉声道:“微臣乃是畸零之人,哪里来的甚么三亲六眷!”
皇帝不以为意道:“皇帝都有几个卖草鞋的远亲,爱卿你从前是孤儿,也未必今后继续六根清净,断绝十族的了,多这门表亲又何妨?”
从前柳欢宴自称孤儿,由于那时无钱无势,任凭他怎么天花乱坠都行,说什么身世别人都会相信。但现在不一样了,柳丞相位极人臣,权倾天下,自有一班拍马奉承之辈,没有亲眷也非要攀出八辈子亲眷来不成,事实上柳欢宴已经遇到过这类无稽之事。更何况皇帝还隐隐暗指他柳欢宴并不曾经历过甚么抄家灭门、诛连十族的大事,人生在世怎么可能清清白白,一点沾惹也没有?这是隐隐带着些威胁之意了。
柳欢宴注视着皇帝,低声道:“皇上也说了,云罗视我如仇,臣福薄当不了皇亲。”
“她现在就象个孩子,你避开她,过两三个月想点法子哄哄她,这不就揭过去了?”皇帝特意加重一句,“今后云罗在宫里,尚需爱卿多加提点。”
柳欢宴微微一凛,立即明白皇帝坚持认这一门子虚乌有表亲的理由,除了给云罗一个合理的身份和后台,同时也是一种挟制手段。说倒底皇帝还不是百分百信任云罗,她的仇恨会和她的智慧一样随潮汐卷去,但当柳欢宴作了云罗的表兄,他就不得不因此而关注云罗,不把仇恨的刀子举向皇帝。云罗在宫中万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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