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残破的尸骨都亲手捡起来看过,虽然找到手上戴着颜妃镯子的尸首,然而那却并不是舜华。”
柳欢宴口角间噙着轻微冷笑:“原来小小的障眼之技没能瞒得了皇帝陛下,那么是否小民当代替颜妃娘娘多谢皇帝陛下一念向善,不曾继续赶尽杀绝?”
承宗黯然道:“舜华在宫中,朕尚不能护她周全,更何况只身出逃在外?朕虽将那妖妇恨之切骨,奈何其族兵权在握,只有封锁消息,宫中禁绝重提颜妃,让那妖妇以为颜妃已死,放松戒备,可是二十年来,朕无有一日忘却卿卿。”
他自袖内取出金刚钻石镶嵌而成的镯子,哀伤道:“这是朕第一次见到她时送给她的礼物,朕要她戴着这镯子当可永记我们定情之时,可是她始终都是恨着朕的,朕以爱她之名,不惜发动战争,却不能平息后宫娥眉妒火,更令她招致祸水骂名终日郁郁。大火之下,人走镯留,便知她已对朕失望,朕只能祝福她借火而遁,远走高飞,觅得全新人生。”镯子依旧华丽满眼,只是焚迹宛然,上面的钻石脱落了几颗,看上去就象颜妃的人生,风华绝代,半世悲苦。
那时柳欢宴满怀怨恨而来,种种猜想,唯独不曾料到,那个绝情负心的君王,那个为着一个女子掀起腥风血雨的君王,深埋着鲜明深刻的记忆,从未减却。他捧着那镯子微微感到不知所措。
承宗抓住他的手,满怀希望问道:“孩子,你一定是她的孩子,你是何时生辰,舜华她还好吗?”
柳欢宴听得他提起亡母,微热的血液重又冰冷,一字字道:“她虽然逃出宫禁,但已受火伤,终究没能熬得过去。神京观坡后的山洞里,禁锢着她无缘重返故国的幽魂。”
柳欢宴以知情人的身份出面,然而自始至终,他不曾松口,承认自己就是颜妃冒死产下的那个七月早产小儿,闻晦告诉他,承宗皇帝确实怀疑过颜妃的忠贞,两人之间亦确曾就此有过相争,如今人死骨香,承宗或许一时激动承认父子关系,焉知这种带着负疚的情感能够维系几时?何况他此来东祺,是为报仇雪恨,不为认祖归宗。
他不肯承认此来只为报仇,然而承宗却清清楚楚告诉他:“二十年来朕为颜妃雪恨,后宫内幸万妃以恣恩宠,朝堂上抬赵家取代程姓,太子早夭朕终不立后,朕要让她看似什么都得到,到头来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我的孩子,你想要做什么?朕已经帮你收拾好局面在等你。”
“为何告诉我这些?”穆澈打断了柳欢宴浮想连翩的回忆,干脆地问,“那幕后之人是圣母皇太后?难道你一系列行为是在为颜妃报仇?你又是她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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