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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珠瞪得大大的,眼中惊骇欲绝,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柳欢宴再也不看他一眼,提灯缓缓没入黑暗,胸口很痛,血气翻涌,心中略略烦燥兼不安,轻声叫道:“师兄,师兄?”
他的师兄本应恪守影卫之职,早在程颖田袖箭射出之时就及时予以保护,可是没有,若非他穿着刀枪不入、水火不浸的天蚕丝袄,那三箭就一准要去了他的命。中箭之后,他负手在背后,做出了他们共有的信号,示意楚岫立刻出手,然而也没有。楚岫绝无任何理由不出手,只有一个可能,他不在。
师兄怎会不在?是否遇到什么意外?如果遇到意外,为什么不通知他?他不信天下有任何人的出手,能够让楚岫连警示也不及作出。
担心之余,赶快转移穆澈的心思更甚,柳欢宴快步走过那长长的冗道,打开沉重石门。
自那次与定王长谈以后,他便几乎绝足于此地,只是交代浣纱每日送药过来,穆澈那次受伤匪浅,将养了三个多月,也不过把功力恢复到原先的七八成,已经比预想中好。然而穆澈身份特殊,外面一天也没有放松过对其的追捕,柳欢宴怕他冲动,并未因两者关系有所缓和而放松禁锢。
他一直想再见见他,却又迟迟不肯行动,直到这一晚决心来见穆澈,实也是情势所迫。
但他刚刚推开底下一级的石门,立知有异,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不作声地走到素日羁押穆澈之地,油灯孤零零地点着,牢中却是空空如也,墙面上三个大字,“吾去也!”穆氏皇族向来文武双修,穆澈这几个字写得实在不差,然而柳欢宴盯着那几个墨迹淋漓的大字,恍惚觉得一笔一划都活动起来,金蛇乱舞,张牙舞爪直扑过来,摒住他的呼吸,扼断他的咽喉。
猛地将羊角灯掷于地面,那灯罩极为坚固,经此一摔内中一点火光并不熄灭,幽幽照着他迅疾远去的背影。
“师兄!师兄!”
柳欢宴怒不可遏掌拍亭中石桌,若非那石桌石凳都是与地方相连的,他这样子,简直就是要把一切东西都踢翻踢碎。
他发了好一会脾气,白影终于飘然而下,看他一眼便微惊:“怎么又负伤了?”
“又?”柳欢宴冷笑道,“我又负伤啦,问你啊,你在我身边,我何至于一天到我负伤?还是你根本就不耐烦了,不愿意在我身边了。”
楚岫抓了抓头,有点心虚:“是我不对,师弟你别生气,来――”
柳欢宴断然道:“我不和你废话,我且问你,定王人呢?”
楚岫沉默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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