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有朝一日来替你报仇,她的能耐,也不会下于我。”
柳欢宴叹道:“你放心,即便我死在你的手上,我也必不让她怨怨相报,长此以往。”
云罗道:“这不是放心不放心的问题,而是我并不关心。我要的只是眼前。”
只是眼前,复了她的仇,偿了她的情,找回属于自己应有的尊严,而后……而后……正如秋林所说,她一无所有,连心,都是空的了。
她把绣鞋缓缓地放入袖中,缓声道:“我所说,必不食言。你好好休息吧。”她又望她一会,补充道,“希望我那碗药,没有伤你想象中的深。”
背影迤逦消失于帐外,柳欢宴再也忍不住,又是一口血扑的喷出,痛苦地五指抓出底下那条厚厚的毡子,抓得五指关节泛白,双颊惨白得一丝血色也无。眼前发黑,喉咙在痛,心口在痛,千绞万裂,一刀刀割。
——那碗药对她的伤害,可比想象中深得多。
她不是什么健康的人,稍微喝坏了一点无所谓,她是天天在喝药,对于药物的敏感,已经到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地步。
“浣纱……浣纱……”
“师兄……师兄!”
她并不清楚,神智昏迷中,她叫出的最后一个名字是:“穆澈……”
同一个月夜下,有个人,也在轻声唤着。
“欢颜。”
那个人身形高大,屹立如山,抓着马缰的手稳定而有力。月色微波,泛在铜面之上,凛然生光。面具底下,流出一双坚毅的眼睛。
“报告将军!”
铜面人赫然回过头来,听着狂奔而来的属下一字字报道:“敌军已诱至前方十五里山谷。”
面具下精光一闪,铜面人霍然掉转马头,绝尘而去,冷静低沉的语音随之遥遥而落:“准备!杀!”
弦紧弓张。兵戈冷光。
腥风血雨的一夜。
奇兵突起,迁敌三千,倏忽而来,倏忽而去,没有落下丝毫痕迹。
这是个捷报,喜报,振奋人心的大好消息。
但是皇帝脸上没有一丝笑纹。
把捷报放在一侧,冷冷道:“这个人,铜面将军,他是谁?”
“是在何人麾下?”
“所率何部?”
“集结几何?”
“战后去往何方?”
“宿在何处?”
一连串的问题,无人回答。
皇帝怒得一拍那张捷报:“这样无头无尾的一件事,就拿来当捷报?”
他气得实在不轻。
不能怪他不气,只因为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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