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孤山老人疑惑地重复,只有静放里一个战时重镇正常的些微声响,巡边的马蹄声,兵器生冷的撞击隔着夜空轻微传来,这都是很正常的动静,而且也没有哪种声响是冲着这边而来。一切如常。
柳欢宴笑得无声:“师傅,你可听见那过往的岁月?你点点滴滴的罪恶都掩藏在这深夜之下。”
孤山老人方知上了他的当,怒吼一声,掌中蓄力,蓬勃而出。
在那一刻,柳欢宴终将最后一枚银针送入楚岫要穴,楚岫猛然觉得后腰之中阻塞顿开,不假思索将身跃起,双掌迎了上去。
孤山老人这一掌满拟取了柳欢宴性命,对方不能动弹,自己又在安全距离之内,放心得很,根本未曾全力发出,无论如何想不到不能动不能言已成半个死人的楚岫会在这时扑出,楚岫对的这一掌,是明知险恶异常,竭尽全力。一个未尽全力,一个全力以赴,一个年老,一个年轻,生生相撞,孤山老人被打得身子飞起来,撞到墙上,重重摔在桌子上,哗啦啦倒了一地。
“点他穴道。”
楚岫一掌既出,才记得眼前老人的身份,毕竟是他授业的师傅,不由得一呆,耳听得柳欢宴这样吩咐,随手便点住孤山老人的要穴,回身再看柳欢宴,微带乞求:“师弟,他倒底还是咱们师傅。”
柳欢宴刚才引着孤山老人讲这么多话,就是为了争取时间,给压着他半条腿的楚岫银针解毒,一面说话,一面动针,一面忍痛,三重煎熬,直至最后一针刺出,他也如大战以后筋疲力尽,听得楚岫如此说法,嘴角勉强扯出一丝惨淡的笑,道:“师兄,你来。”
楚岫依言走过来,看他痛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道:“很痛是么?我帮你接上。”柳欢宴拿手虚虚一挡:“不忙,师兄,你……你余毒未清,先、先……”他喘息着犹未说完,楚岫也已感到不对,身子摇了两下,几乎再次摔倒在柳欢宴身上,与此同时,脸色大变:“有人在过来!”
方才柳欢宴是在诳他的师傅,拖延时间,他一个文弱书生,又如何能率先听出异常?楚岫听到了,他是分毫也听不见,脸色却也凝重起来:“师兄,到这里。”
他手拍的所在位置,是里床,言辞间严厉不容违抗,俨然又恢复大丞相的威严,楚岫也明白现在不是讲究拘泥的时刻,当下跨过柳欢宴到了内床,里面一道很宽的床栏,堆着许多书,下面有床褥,柳欢宴低声:“拿开。”
拿开上面的障碍物,柳欢宴手指掀动,听得喀喀低响,露出一道门。楚岫道:“暗道?”
“只可藏身。”柳欢宴道,“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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