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他开口问道。
“嗯。”有愧应了一声,开口才发现昨晚太过孟浪,让嗓子酸涩,这撒娇似的声音自己听着都不习惯。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棉被落到了胸口,露出青衫微遮的两边圆润的肩,和脖颈下一对凹下去的锁骨。她的手拘谨地握着被褥,低声问:“爷在想什么?”
何愈回过头来,对有愧笑了笑,说:“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今年的雪下得比往常晚一些,已经开了春,却下起雪。”
“但也不是什么坏事,”有愧说,“说不定来年会是个好年。”
何愈淡淡地说:“谁知道呢?变天了。”
有愧微怔,心里突然涌上一种不安的感觉,她的手无措地揉搓着被褥的一角。
她想到那副泛黄的画,那副画陈列在博物馆里,受无数人瞻仰近百来年。
那画上的人虽然被奉为战神,但眼不漏光,眉宇间之间不带煞气,根本不像是久经沙场浴血而生之人。但此刻,她从清晨微薄的凉气里感觉到那股所谓战神的杀伐之气。
有愧开口道:“爷记得曾经答应过有愧一件事吗?”
何愈想了想,想了半晌竟一点都没想起来,她从不跟他提什么要求,他便从未放在心上,只能讨好似的笑了笑,说:“倒是不记得了,是何事?”
有愧牵起嘴角,对何愈笑了笑,说:“爷当时一口答应的,答应有愧不去京都,说什么也不去……”
他曾经答应过吗?
何愈低眸微蹙,他并不记得,也不明白自己那时候为什么会满口答应这个古怪的要求。
他一定会去京都,京都将会是他战争的终点。
人的想法最开始的时候都是简单而明了的,但渐渐地,人开始变了,好的改变,坏的改变,但最后都是殊途同归,从原先的轨道上偏离,又从偏离的轨道上回来,兜兜转转,还是到达同一个地方。
十五岁那年入伍的时候,他没想有什么大出息,只想有口饭吃,在这乱世里勉强活下去;二十五岁投奔郭子怡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大抱负,只想要一点钱,给爹治病。
但现在,他要的没这么简单了。他想要权力,像郭子怡那样可以把别人的命捏在自己手心里的权力,不再当砧板上的一条鱼,而去做那个给这条苦命鱼开膛破肚的屠夫。
“京都……那是个好地方。”何愈喃喃道。
“呵……”有愧苦笑,该来的总是来了,到最后何愈还是会沿着原定的轨迹走下去。
“为什么问这个?”何愈说。
有愧摇摇头,“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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