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茨这回是下定决心说了实话。
“那就是说,我以后会成为一个毁容了的哑巴?”我颤抖着右手写下这几个单词。
“别那么悲观,你才30岁,今后的医学会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我们谁也不知道,直子,你要有信心,都会好的。”
“不会,不会好了。老师,您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听到关门声后,
我颓废的瘫倒在自己的病床上。
努力的回忆着这几年来的奔波,一次次的出任务,一次次的受伤,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本来可以在北京和丈夫、儿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是我自己强逞英雄来参加这次行动的,又再一次的强逞英雄去救那个孩子,结果我失去了容貌,声音,还有一个女儿。是上天惩罚我吗?惩罚我在和幸村在一起后还不满足于现状,非要在事业上也要叫个高低。我无声的哭泣着,幸福来之不易,但是我自己却亲手将它毁灭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海因茨老师惊呼了一声:“直子,你就这样呆了一夜?这不利于你身体的恢复。”她试图帮我躺下,但我推开了她的手。
“可以帮我个忙吗?老师!”再一次拿起笔,在纸上刷刷的写着。
“说吧,我一定尽力的帮你完成。”她看向了我的眼睛。
“告诉精市,我死了,被炸死了,尸骨无存,可以吗?更不要跟他提孩子的事!”艰难的写下这一夜思考后的结果。
“你疯了?为什么?就是因为你毁容了;说不了话了;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流产了?这些在我的眼里都不能成为理由。你丈夫如果是真心爱你,就不会在乎这些。否则,他就不配得到你的爱。”海因茨老师愤怒了。
“不管他在不在乎,起码我在乎。我在乎他有一个不完美的妻子,我在乎我的儿子们有一个不完整的母亲,与其这样,还不如告诉他们我死了。几年后,他们会把我渐渐的遗忘,然后开启新的生活。”
“很多事是遗忘不了的。直子,你别傻了。告诉他们,你死了。你丈夫要是一蹶不振怎么办?你的孩子们都还很小,他们怎么办?又或者他们的父亲在若干年后,给他们找了个不疼爱他们的后母,那时,你又怎么办?这些都是问题?你想过吗?”她很干脆的把我刚才写下的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我考虑过了,精市是个非常疼爱孩子的人,他会好好的和孩子们生活下去的,至于后母,我们藤真家是不会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