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旋旋,竟落进张用的嘴里。阿念也正巧回头,惊唤了一声。张用被那枯花呛到,猛地狂咳起来,倏地坐起身,用力将那朵枯花咳呕了出来,吐到了地上。犄角儿和阿念对视一眼,一起捂嘴笑起来。张用却拈起那已经沾湿的枯花,盯着问:“你不想落到泥地里?可你钻进我肚里,迟早还是要屙出来啊,掉进粪池子里岂不是更脏?万物寄形,大化循环。你就莫要勉强了,我送你一程——”说着,他在地上抠了一个小凹,将那枯花放进去,用泥土埋了起来,“我等着你,下回你最好变一粒铜,我让你做我仪象台上报时小铜锣,天天唱更,比做哑巴花有趣些。”
犄角儿和阿念又相视一笑,一起出门往巷子外走去。
刚才从王家轿店回来后,区氏一直哭个不住。张用见廊下晒了一箩豆子,便笑着说:“岳母大人,您老人家再哭下去,不但哭不回女儿,倒要把宅神哭跑。不如干些正事,用‘豆子虔心大法’,请诸佛神仙佑你女儿早些回来。”
“啥大法?”区氏哭着问。
“这是一位方士秘传的法术,极简便,却极灵验。这些豆子,你把又圆又光的拣出来,拿去供佛,叫‘功德圆满,佛光普照’;略有些凹缺的供三清,叫“万化归真,大成若缺”;还有那些生了虫、有黑疤的,拿去巷口供土地公公,叫‘天不厌陋,地不嫌卑’。”
区氏听了,半信半疑。犄角儿知道张用又在信口编造、促狭逗人,正要悄悄劝止,张用却已经将区氏连扶带推,哄按到小凳上,抓了把豆子让她拣起来。
接着,张用便吩咐他和阿念:“你们两个也去办些正事。去银器章家瞧瞧他家人回来没有。若没有,就向左右邻舍仔细打问打问。”
“打问啥?”
“这一向有哪些人去过章家。还有,清明前,朱家小娘子最后一次去章家时,还有哪些人也去了?越仔细越好。你们两个,一个是过耳忘,一个叫心蒙油。记着随身带好纸笔,全都给我记下来。你身上带的钱可够?阿念爱吃什么,让她尽管吃个够。你们两个若想私奔,莫忘了寻个小厮把记下来的单子给我捎回来。快去!我也要办正事。”
犄角儿从没和女孩儿一起出过门,心头又欢喜又局促,连手脚都有些发木。他偷眼瞧了瞧阿念,阿念却似乎浑然无事,抿着小嘴微微笑着。不过她的头昂得比常日略高些,小胸脯也更挺些。犄角儿这才偷笑了一下,也昂起了头。
出了巷子,迎面一个小厮快步走来,端着个托盘,上头三碗热腾腾瓠羹飘着鲜香气。那小厮瞅了他们一眼,眼中露出羡妒。犄角儿以往也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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