颌缓抬。
穿过几绺雪白的碎发,却夏撞进一双黑得濯濯幽沉的眼。
像拿雪山泉水洗过,冷淡又透澈。
两人无声对峙,僵持数秒。
然后同时开口——
陈不恪:“她为什么还在。”
却夏:“我是需要,付门票钱么?”
陈不恪:“?”
陈不恪刚挪走一秒的眼神,凉淡淡勾回却夏身上,他一挑唇,却不像笑:“什么?”
却夏:“……”
考虑这个人现象级顶流的光环加持下,那些桀骜不驯、我行我素、乖张难与的传闻是从来没少过,却夏不觉得招惹对方是个什么聪明选择。
她刚刚只是被这人的眼神看得有点不爽,本能脱口了。
于是理智回归,沙发里的女孩挪开浅咖色的眸子,又将自己往沙发里窝了窝:“没什么。”
陈不恪看向经纪人。
对方在回过神的第一秒就从沙发上起来,挡到两人之间试图遮遮掩掩:“恪总,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不然,我睡前还要打条领带?”黑得透亮的眸子抑着冷淡,瞥向经纪人。
经纪人苦口难开:“知道你没休息好,那也得先把眼下的事情解决了嘛。”
“眼下什么事。”
“当然是今晚那个小姑娘,谁知道她是不是哪个八卦小报狗仔,或者你的疯狂私生饭,再或者——难道又是哪个小贱人瞧不得你安生几天,蓄了大阴谋要泼你脏水?”
“……”
陈不恪懒得理这个脑补狂。
他比经纪人高一头还多,眼皮一撩,越过经纪人肩头,很轻易就能看到后面沙发角里那个二十左右的女孩,她正歪撑着脸望窗外。
利落中长发,干净漂亮,衣着随意得朴素,可从头到尾都没什么表情——他尤记得今晚影视城里小洋楼下,与他对视后不惊不慌的小姑娘最后只遗憾地看了被经纪人夺走的易拉罐一眼。
“可惜了我的苏打水”几乎被她写在那张情绪素淡的脸上。
而到此刻,听了经纪人一番压低声但并没用的恶意揣测后,陈不恪亲眼见女孩侧着脸儿耷着眼儿,然后慢吞吞张嘴,最后无声打了个困懒的呵欠。
满脸的“朕乏了,狗爱卿何时退朝”。
事实上,却夏确实很累。
秦芷薇进组半个月了,攒下的要受苦受疼的替身戏全给她留在今天拍,晚上又额外加了一场躺病床,虽然是某种意义上的背景板“床戏”,奈何蠢蛋男二反复ng,一动不动躺得她腰酸背疼恨不得爬起来把输液瓶楔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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