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从来没有不同过!依然是井然有序,依然是安安静静,依然是恭敬顺从的仆众,依然是母亲手掌心里的那个于府,总是丝毫不差的没有多余的声音,多余的能长久几时?这府里总是让人腻烦的安静,这府里——依然没有父亲,那个他时时仰望着的人,离他总是那样的远,永不可及般。
巯正今日踏青不过是闷了一整个冬天的闲人、公子哥们的消遣活动之一,每年里的惯例。偶尔也有些花样情趣,家里长辈们倒也支持,毕竟多交些富贵朋友也不坏,好歹积累些薄名。老子的将来终究都是儿子的,就象他们交道谙熟连枝一片,他们的儿子也要连成一片享受这荣华天下。可巯正不快活,他轻轻不可觉的抖了抖有些稀却很黑很长的睫毛,眼中淡淡的泛着幽幽的惆怅。即使是与那些豪门公子一起夜饮笙歌,一同游猎纵马都无法真正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快意,有的只是虚假和烦意。
他停下脚步向远处望去,隐隐得见一点屋顶。就快到门口了,远远看见那白玉般画有金玉富贵图的影壁,又想起那时阿和苍白脸上戚戚的神情,脆弱得要碎裂的哀伤,然而她见到他时眼睛中的光华却也跌进了他的心,从此他竭力呵护着她的那份情谊,把她当作自己的亲人来看待。
可惜自己终于是舍了她,对自己说了千万遍是父母之命,是季相权势太大,一切剥开后不过是如父母一般舍不下自己锦绣前程,终究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终于,自己还是父母的儿子。
阿和,这是你的命,你修要怪我,谁让我——是我。
一阵风过来,轻轻旋转带着不远处落下的花瓣,飘扬迤俪而来,如旋转的艳丽舞姬般绚丽夺目。巯正被这小小的风涡吸引,粹然被一丝异香闯入心肺,心脏突然就跳得蓬勃有声,全身的毛孔就象喝饱了醇酿一样通体顺畅,汗毛都在微微的发抖,仿佛已是醉得厉害。他的身形不动,半闭着眼抬头,感受着风里带来的奇异香氛,任凭那风卷夹着花瓣向他直冲过来穿体而过,拂乱了他的长衫,而花瓣就那样轻轻打上面颊复又飞回风中嬉戏而上。
在这花风里,巯正的表情是越来越愉快,嘴角上扬,再上扬,眼也全闭上——原来快活的滋味就是这样!
他依稀又见到了那张嫣红的唇瓣,就在自己眼前不断地旋转,脑中翻腾起了诱人的温润触感——仿佛就是个永远不会结束的美梦,不愿意醒过来,就让我就此不醒也情愿,多快活的梦……
…
绿水池,怡仙亭,满目春花,风暖气和,笑语嫣然。连水边的杨柳也笑得全身止不住的颤抖,鸟语啾啾,鱼戏波光,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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