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恶心,彻底陷入了黑暗里。
很久她又微微张开双眼,长长的睫毛半遮半蔽的盖住了半个视线,大半屋子都被掩映在阴影里,仿佛是浓雾也进来屋子里,占据了大半空间。眼前还有点微光,不是灯芯,那点点弱弱的光早不知道消逝在那个角落,连点星灰烬都不留下。
顺和静躺在地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屋顶,倾听着四周的声响,零星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是风声?是虫草呜咽?是花语低述?听着听着,那声音也近了,温温柔柔的高低起伏,多么的动人,多令人舒坦,是他在叫我吧,是呢,也许,这就是他在梦里头叫着我呢……
顺和嘴角泛起一丝甜笑,是他啊。顺和紧紧握住了红光灿灿的种子,死命地爬起身来,得意的张狂的抬起头盯着屋顶,仿佛那可恶的钟溪兰正如鬼魅般藏身于屋顶的梁栋之间,不时就要现身作乱似的,咬牙切齿,不能放过半分,直到双眼通红。
都是为了他,我才要一次次忍受着孤独,没有他,就没有痛苦。我以为不再寂寞如斯时却又被他深深地拖进了孤独的池水。是他给我期望,而又不经意把期望化作了无望,刻入我的骨头里,刀刀致命,我病入膏肓,连他也不是我的药。
等待的时间是那样的难熬,如同鱼在干涸的网中无望的挣扎,而他,就在那网的那一边,静静看着,就让我由身至心的干枯萎靡而死。为何要这般怜惜的眼光看我,不想让我心生怨恨吗? 怕是晚了,晚了啊,我爱你的那天起,就注定我要恨你。只是,我却不愿意啊,谁要这样的恨你
我是疯了,疯了……
有的时候,好的愿望不一定有好的结果,坏的愿望也不一定有坏的结果,如今连我也分辨不了,我给你们的是好开始坏的结果,还是坏的开始好的结果。
言若,我要的已经在我手中,可戏台上,还少了那人的痛苦陪衬,叫我好不懊恼。
各起心谋
对了,用力去做你们想做的,跟着那妄念走,哪管他人死活,我会帮你们——拾掇好死的那一个。
言若,从前是谁拾掇好你,让我如今好好地来将他们也拾掇拾掇!
……
“阿和”,巯正坐在榻前,房里浓烈的药香掩盖住往日的清香淡雅,“为何才好了些日子,怎就又病成这般?”
不病这样重,你,难道还会来么?顺和心里暗自苦涩。
床上深色碎花万福锦被掩映住瘦小的身体,就连那小脸也隐藏在帐子的阴影中,只有那双眼发着两点亮光,一闪一闪,充满了希冀,在一片苍白中死死盯住了巯正的脸,贪婪而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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