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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和,你在听吗?”良久等不到回答的巯正不由唉叹着长出一口气,只怕就要误了嫁期了。
“表哥,不必再劝我,我自己知晓的,我不会有事。”顺和仿佛咬着舌头挤出这几个字,却字字清晰。“表哥不必太放在心上,阿和自然是有分寸,只是命中福薄才这般久病。”
顺和脸上突然悲苦莫名,眼中却盈盈有光华流转着,随即又是一叹“也不知我嫁去那边又能多活几多时日……”越到话尾声音越轻,几乎不可闻的湮没在无边的寂静中,这话说的令人不由神伤,巯正也恻然无语。
良久,顺和深深呼吸一下,锦被起伏得厉害,看着巯正一脸不忍却自顾自轻笑起来,“表哥何必如此,阿和我自是有自家的命数,表哥前程远大,贵不可言,自当保重些。”
“我已看开了,若我到那边只安心夫婿儿女,定要叫那边满意,不当误了两府相交好。”
巯正一愣,直看着顺和突然间盈盈若水的姿态,一下子明媚起来的脸,双眼里流泻出无尽的清明,哪里还有病中积弱,一回神已有几分凛然之感。一瞬间,巯正仿佛觉得眼前的人竟是从不认得的,眼前清明决然的人,巯正怅然,如此是好,还是不好?巯正的不安感始终不能停歇,他只感到有快石头压着胸,沉闷的搬不去,压得他快死去。
这,已经不是那个柔柔的乖巧的阿和了,再不会与从前一般细声的叫自己表哥。就如从前的她就死去一般。巯正突然有种不舍。
表哥,最后一次吧,你躲我,我知,我不忍你在舅舅、舅母与我之间为难,你怜我到底也还有几分。表哥,我到底也不是个物件,我是人啊,于家怎能如此待我?顺和痛苦的表情一闪而过,被子里的手紧紧握住胸前衣襟,用力。仿佛借了这力气才能说出话似的,对着巯正轻轻一笑,“表哥,阿和会早日好起来的。”
“劳烦表哥今日来看我实在是过意不去,前日里我亲手摘了些花朵儿制花糕,恰好今日做下了,表哥正好尝尝。”
“阿和你还病着,不必如此费心,你好好歇着,我也不多坐了,这就去了不扰你。”
巯正正要起身,不料顺和一只手飞快从被子里伸出来紧紧握住他的衣角,“表哥,”她仰着头看着他,还是柔柔的眼神,还是那个弱弱的阿和,她用甜软的声音道“我若嫁过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给表哥你再做一回花糕呢,表哥怎的不吃吗?”
“也许,”顺和强自扯出一抹笑“也许,这是阿和最后一次做花糕了呢。”
这句话说得十足的真心,说得她自己也动了红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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