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柔当然没能做成皇后,况且她本身没那个想头。一国之母,岂能轻率改易?她一无身份地位,二无子嗣傍身。不论皇上如何情深意重——她还嫌麻烦呢。
万岁爷忙得脚打后脑勺,一连半个月没翻牌子。陆靖柔乐得躲清闲,关起门同双喜研究烙菊花饼。奈何下厨的趣味转瞬即逝,主仆二人到第叁天就瞧不得豆沙馅儿了。她有心分送给各宫主位娘娘们,顺便显示一下自己贤惠大方的人品。其实是一不留神做得太多,粗使丫鬟闻风丧胆,宁可逐出宫去也不吃她做的点心。
这也……太夸张了吧?陆靖柔目瞪口呆,转头发现萧阙正从游廊里穿出来,身后跟着如意儿等一干小太监。
“萧——大——人!”陆靖柔趴在碧纱窗边大喊。
萧阙趔趄一下,很快容色恢复如常,循声望去不是她还是谁?那人已经从门里跳出来,一阵风似的冲到他面前。
“都出去候着,任何人不得出入。”他淡淡说道。
陆靖柔懂规矩,等到最末一个人影消失,才鬼鬼祟祟拉着他往自己寝殿里走。
萧阙任由她好一通拉拉扯扯,他是内臣,进后宫没什么避讳。但是眼下不想点破,“娘娘召臣来,所为何事?”
陆靖柔歪头左右打量他:“没事不能叫你来呀?”说罢一转身从身后捧出一大盘金黄的东西,献宝似的往他怀里塞:“我跟双喜做的,快尝尝!”
燕居不作繁缛打扮,头上松松挽个发髻,耳边戴一对银丁香,穿湖绿水草金鱼纹衬衣。萧阙就低头对上一弯月牙,鼻梁淘气地皱起几条小竖纹。她对皇上从不是这么笑法,这使他心头升起一丝快慰。
吃食并不似其主,内馅甜得发苦,饼皮坚硬如铁,萧阙生生忍住吐出来的欲望。宫里侍奉为的就是讨主子欢心,打板子要打一下谢一声恩,不形于色的本事全靠练。
萧阕一口一口地吃,主子命令奴才全得照办。她大概闲得要命,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有一搭没一搭拉家常串闲话,大多数是刚从双喜那听来的流言趣事。娴妃娘娘为了治病吃活猴崽子,笼子包着红布送进启祥门儿还吱哇乱叫呢。
她捅捅他胳膊:“要不要喝口水?”不容他推辞,自己跳下椅子去给他斟了杯茶。
萧阕艰难地咽下一口茶水,微微的涩味冲刷掉了舌根的甜腻。他暂时松了口气,她好像也没有再让他继续吃下去的意思。
陆靖柔眉飞色舞:“你说她怎么吃那个活猴崽子?万一一刀切大动脉上哗哗呲血,病没治好人先吓厥过去了吧!保不齐从碟子里窜出去满地爬,要吃还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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