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青檀和白沅互相不理睬对方,互不退让。
百年来第一次闹得这么僵,往常都是白沅先一步低头,但是并非一直让着青檀,遇到原则性的问题,白沅概不退让。
比如杀生,比如下山救人,比如现在。
白沅气青檀的原因自当不用说,而青檀无故发脾气,倒是让白沅百思不得其解,青檀以前也是一条有眼色的小蛇,如果犯了白沅讨厌的错误,知错就改,只要先说两句知道哪里错了,就好了。
她哪里是一条没有肚量的蛇,两个人都指望这对方先低头。
这青檀一个人生闷气,她的屋内早就一片狼藉,能摔的都摔了,那床也是折了对半,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白沅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凡人这么上心,住宅离的不远,还探听他的衣食住行,白沅不知道她提起对方的每一句,都在她心里割一刀,她真心绞的难受。
那清明节,还把之前初次遇到的伞送给了他,要知道那把伞每次要坏不坏,都是她把那把伞弄好的,每一次她都要自己桨纸将那伞糊好的,宝贝得要命,白沅说送就送了,她都不看自己有多难过,忍着不把那凡人的脑袋拧断,才回来,凭什么白沅和训斥自己。
她生了滔天怒火,那赤云一定要把他撕碎,守着山门,怎么能放进来一个凡人?至今她却没有探到他的半点气息,青檀也不敢离开白沅半步,她的左眼皮一直不自觉跳动,她总觉得最近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不出五日,许逸终于鼓起勇气来还伞了,他特意换上了一套曲裾绕襟深衣,略点色彩,交襟处绕上了云纹,发冠外圈镀银,短靴洗涤干净,他浸在药铺中多年,身上就有了几分淡泊之气,如今打扮一番,气质更显,路上竟引来了前所未有的注视。
许逸并没有看到这些,他想说的话在心里滚了又滚,看到白沅的时候,还是没能说出口,只能巴巴回答:“我来还伞。”
白沅似早有准备,不急着接过伞,邀他入宅,他随着白沅走过院内亭宇,假山池塘,路过青青竹园,才被带到了大厅之中,这厅前有一扇屏风上方镂空,透过空隙对面的墙上镶进水墨画,云雾缭绕,环山生朝阳,山脚下隐隐盘踞一青一白两条蛇。
许逸料到了白沅是大户人家出生,但没有想到白沅家底如此丰厚,那可是自己几辈子也赚不来,怕是垫着脚也够不着别人的半点裙摆,便生了几分怯意:“伞给你,我先走了,药铺离不了人。”
“许公子,何必急着走,更何况这个时辰也不是你当值。”白沅将伞放在了桌子上,拿出茶具。
“你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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