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内室,看到蒙政正在专心致志的把玩那枚青铜虎符。他还没凑近身子,便听得对面淡淡道:“差你去鸿鹄驿馆办的事情怎样了?”
侯景支吾两声,终究如实道来。出乎意料的是,天子只漠然微笑,竟分辨不出任何情思。侯景无端觉得心慌,只好竖起耳,果然听天子曰:“传廷尉张延。
不多时,张延赶到。听罢天子诏命,张延吃惊的抬起头:“陛下,这恐怕不妥吧?臣还没理出头绪,便将她放出天牢……这,事后可怎生向文武百官及天下交代呢?”
蒙政摩挲着青铜虎符,沉声道:“寡人说放便放,谁敢诽谤?”
张延把心一横,昂首道:“陛下,大秦律例要是不要?”
蒙政没有动怒,只盯着张延的眼:“爱卿无忧,寡人自有安排。况太傅一向明达睿智,岂会做出这样不经大脑的事?你速去提人,再耽搁下去,便以失机重罪处罚你。”
张延两眼发花,仿佛在天子的眼眸里看到某种骇人而又难以言表的东西,思虑再三,终不敢再言,唯诺诺而退。
嬴湄站在午阳殿时,心内百感交集。虽说她本已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但这结果来得这样的快,还是叫她有些措手不及。望了望屋子的尽头,但见蒙政亦怔怔的瞧着她,她待要按礼跪下,他却道:“湄儿,不必拘礼。到寡人这里来。”
他的声音那般平静,没来由的让她觉得暖风扑面。她轻轻走到案几前,他望着她,看得分外专心,直到她沉不住气。
“陛下,您召臣来,可有训斥?”
他的眸子闪了闪,道:“湄儿,寡人碰到棘手的事了,非得你亲自出马不可。”
她没有答言,神色已然肃穆。于是,他将现下的情形一一道明,不曾有丝毫隐瞒。她虽早就知晓,但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