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妹,你说寡人偏执?哼,为帝王者,若不能心想事成,还有何意趣!”言罢,谁也不看,只朝后道:“来人,送长公主和诸位姑娘出宫!”
两旁宦者不敢迟疑,涌上前来,搀的搀来拖的拖,硬是将五女掇弄出去。
蒙学出言不是,帮又不得,急得不停搓手。忽然,蒙政冲着他道:“学兄,你说,寡人偏执么?”
蒙学一怔,抬起头,但见天子面孔煞白,黑黑的眸子里,全是疯长的火苗。他本和堂妹一般心思,然当此一刻,心内不禁挣扎。
蒙政逼近身,口气咄咄:“学兄,娟妹虽然也姓蒙,可她为女子,素来安居内宫大院,无事可忧,就连姻缘也被安排得妥妥当当。日常里,上有婆母关爱,下有夫君体恤,哪里能了悟求之不得、思之愈苦的楚痛!但是,你为男儿,是我蒙政的手足,你一定能品味此中滋味,对不对?不然,天下女子如许之多,为什么你就盯着谢韵一个?从猎场夺魁求旨,到蒹葭园搏命相救,你为她,连叔公都敢忤逆。你说,我们蒙氏子弟,是不是都是死心眼?寡人若偏执,那你呢?你能忍得谢韵随风飘洒,飞入别家?你心底,大约也是宁愿断其羽翼,纵是困死,亦绝不许其离开身畔,对么?”
蒙学脑中一派混沌。偏生堂弟狰狞的面孔已压到鼻尖,他顾不得多想,忙道:“臣虽不敏,然陛下的心思,臣大约也还能明白几分。陛下,太傅当初来到咸阳,本就是和亲之身,只是后来阴差阳错,出了许多事端。可叹陛下用情既深且专,太傅身体又太过虚薄。陛下,立后之事虽关国体,但也是帝王家事;既然是帝王家事,可早可迟,何不等到太傅身子康健、心情舒畅时再作安排?”
蒙政眼眸中的狂乱慢慢转做了晦涩,一只大手缓缓按于蒙学肩头:“学兄说得好。立后之事乃为帝王家事,可早可迟。寡人已经等了那么久,不介意再多等些时日。”
蒙学大大松气,忙道:“陛下圣明。”
蒙政却低下头,直直看着自己的双手:“民间看寡人,哪个不说寡人翻手成云覆手为雨,便是乾坤也能随心所欲的运于掌上。可他们哪里知道,寡人受了多少钳制,蒙了多大委曲,方才走到这一步;可就算如此,也有寡人双手抓不住的东西!是,寡人和湄儿虽然几经患难,好不容易才熬到今日,然嫌隙已生,她根本不给寡人辩白的机会。在她心底,寡人罪无可恕,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寡人能甘愿么?寡人不甘愿的!可逼一逼,她又……好,寡人不逼她,就让她慢慢将养,等她解开心结,重纳寡人。”
最后几字,字字低沉,无端让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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