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军法治府事,规条严密,信赏必罚,无人不畏不敬;而公国夫人孙氏主持中馈,虽然处事较为宽厚,却也是一个不容欺瞒的精细人,加之各处管事的‘外务总理’都有大商之才,是以公府名下各处产业皆以‘勤谨细密’为法,‘精益求精’为旨,无论操持农牧工商中何种营生,负责其事者都勤勉用心,其中奔走执役的厮仆、学徒、伙计以及工匠等亦无不勤谨做事,因此历年以来,公府名下所属庄园牧场作坊工场所出,无论是牛、羊、猪,鸡、鹅、鸭,腌禽蛋,乳酪,又或者丝瓷漆等器用诸物,无一不是美仑美奂,向以精工、细活、精致、精巧、精妙、精美著称,凡平虏公府所出即是西北的金字招牌,名气声誉丝毫不输百年老店。
孙雨晴说的事,听着琐碎,其实如果不偷不抢不蒙不骗不巧取豪夺,万贯家财敌国巨富大抵也就是这么积累而来,开源、节流,双管齐下而已,也许因时而变因地制宜的实际做来,各人各有巧妙不同,但根底上不脱‘开财源’与‘节支出’两条,就是这样子了。
雷瑾听着孙氏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她掌管的那些事儿,有时也会问上几句,有时会讨论一阵,有时则吃上几口能让人‘齿颊流冰’的乳酪甜食,看上去好不悠闲也。
转眼已是入秋。
左擎苍,右牵黄,千骑卷平冈,纵猎而归的大队人马在石潭边的疏林扎上了营。
夕阳斜照,篝火一堆堆的生起,扈从厮仆剥皮的剥皮,洗刷的洗刷,割肉的割肉,烧烤的烧烤,熬汤的熬汤,忙忙的整治起晚饭来。
被海上的阳光晒得象个黑炭头的雷琥,从帐篷中换了一身曳撒出来,顶戴狐皮鞑帽,蹬着牛皮靴子,仍然是一付行猎的利落装束,腰上挂了一口鲨鱼皮大刀,另外还别了一口胁差倭刃。
临时营地中央的空地上,已经铺上了一张宽大的氆氇地毯,雷琥看见三弟雷瑾已经坐在了上面,两兄弟也没那么多礼节,雷琥径直走了过去,坐在雷瑾对面。
雷琥打量了一下雷瑾,见雷瑾也是一身行猎装束,只是那曳撒的衣料却是极其华贵,乃是羊绒织就,号称‘天孙锦’的上上品锦缎,贵比黄金都不足以形容其矜贵的百分之一,‘孙氏锦缎庄’织造的稀有物产,遂笑道:“老三,你可真是奢侈。”
“我这衣料纯系自家所产,没花一文钱”雷瑾得意大笑,“裁布缝衣也全是府中侍婢之力。”
“你就得意吧。你们西北这羊绒锦缎,就是一两布头,现在卖得都比黄金贵了。”雷琥冷哼一声。话说‘克什米尔’河谷及其附近地区,现在被西北幕府设了两个行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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