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为傲物轻俗。而洪之为人;信心而行;毁誉皆置於不闻。
50。10至患近人;或恃其所长而轻人所短;洪忝为儒者之末;每与人言;常度其所知而论之;不强引之以造彼所不闻也。及与学士有所辩识;每举纲领。若值惜短;难解心义;但粗说意之与向;使足以发寤而已;不致苦理;使彼率不得自还也。彼静心者;存详而思之;则多自觉而得之者焉。度不可与言者;虽或有问;常辞以不知;以免辞费之过也。洪性深不好干烦官长;自少及长;曾救知己之抑者数人;不得已;有言於在位者;然其人皆不知洪之恤也。不忍见其陷於非理;密自营之耳。其余虽亲至者;在事秉势;与洪无惜者;终不以片言半字;少累之也。至於粮用穷匮急;合汤药则唤求朋类;或见济;亦不让也。受人之施;必皆久久渐有以报之;不令觉也。非类则不妄受其馈致焉。洪所食有旬日之储;则分以济人之乏;若殊自不足;亦不割己也。不为皎皎之细行;不治察察之小廉。村里凡人之谓良守善者;用时;或赍酒肴候洪;虽非俦匹;亦不拒也。後有以答之;亦不登时也。洪尝谓史云不食於昆弟;华生治洁於昵客;盖邀名之伪行;非廊庙之远量也。
50。11洪尤疾无义之人;不勤农桑之本业;而慕非义之奸利。持乡论者;则卖选举以取谢;有威势者;则解符疏以索财。或有罪人之赂;或枉有理之家。或为逋逃之薮;而飨亡命之人;或挟使民丁;以妨公役;或强收钱物;以求贵价;或占锢市肆;夺百姓之利;或割人田地;劫孤弱之业。惚恫官府之间;以窥掊克之益;内以夸妻妾;外以钓名位。其如此者;不与交焉。
由是俗人憎洪疾己;自然疏绝;故巷无车马之迹;堂无异志之宾;庭可设雀罗;而几筵积尘焉。
50。12洪自有识以逮将老;口不及人之非;不说人之私;乃自然也。虽仆竖有其所短;所羞之事;不以戏之也。未尝论评人物之优劣;不喜诃谴人交之好恶。或为尊长所逼问;辞不获已;其论人也;则独举彼体中之胜事而已。其论文也;则撮其所得之佳者;而不指摘其病累;故无毁誉之怨。贵人时或问官吏民;甲乙何如。其清高闲能者;洪指说其快事;其贪暴暗塞者;对以偶不识悉。洪由此颇见讥责;以顾护太多;不能明辩臧否;使皂白区分;而洪终不敢改也。每见世人有好论人物者;比方伦匹;未必当允;而褒贬与夺;或失准格。见誉者自谓己分;未必信德也;见侵者则恨之入骨;剧於血雠。洪益以为戒;遂不复言及士人矣。虽门宗子弟;其称两皆以付邦族;不为轻乎其价数也。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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