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俯首叩头,又哭喊了一句:“公主恕罪啊——”哀戚的神色似乎配“公主救奴才一命”更恰当一些。
玄墨惊讶地问:“你何罪之有?”
“奴才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奴才逾矩——”他这一陈列,倒让玄墨想起了刚才那一搡,玄墨瞥了一眼方才那丫环,入眼的却是满不在乎的一张脸,玄墨脸色一沉,肚子里的话冲口而出:“你这话可像是在数落别人!”
“奴才愚钝。”那通传太监的确是够愚钝的。
“愚钝的不是你。”玄墨淡淡地开口,目光如炬,直射那冥顽不灵、不知天高地厚的丫环,而那丫环许是狐假虎威的日子长了,已自动地把自个儿升为国舅家出来的半个主子,竟毫无畏色地直迎玄墨。郎青虽然不知道在他来之前这里发生过什么,但他顺着玄墨的视线望去,心里也便明白了七八分——一准儿又是赵家的人惹了事儿,静观一旁,不由心叹:此丫环命不久矣。
果不其然,那丫环挑衅的神态真就勾起了玄墨的火,玄墨的目光越来越幽邃冷冽,嗤道: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即便是母妃身边的丫环,也从不敢如此倨傲。再斜睨一眼赵氏姐妹,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高姿态。
两下正僵着,却眼见玄墨转瞬间就换上了一张笑脸,嗔道:“人家初来乍到也不知宫里的规矩——”话及至此,玄墨故意拖腔拉调,佯装“偷偷地”瞄了一眼国舅家的两个千金,旁人见此也都以为玄墨要示好妥协。赵氏姐妹一抹得色,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堂堂公主又能怎样?
玄墨暗嘲: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想踩鼻子蹬脸。
郎青瞧出苗头有些不对呀,似乎公主的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正要开口,却听玄墨话锋转向了自己:“郎大人?”
“下官在。”郎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您说说,宫里对奴大欺主的怎么罚?”
郎青从善如流:“轻则逐,重则死。”
玄墨收起笑脸,冷冷道:“很好,跟中都的规矩一样,让那个奴才消失。”纤纤细指划向那通传太监,那太监刚要嚎,却见玄墨的手并未停下,直至赵家的丫环。
赵三小姐终是撕破脸上的平静,指着通传太监就尖声质问玄墨:“方才拦住公主的可是他,又与我的奴才何干?”
玄墨轻扬下巴示意通传太监:“你怎么说?”
幸好这太监脑子还没完全给浆糊死,嘎嘣溜脆地道出了他看到的来龙去脉,当然,他也说出了玄墨被搡到一边的事实。
郎青越听脸色越阴沉,不待再辩驳什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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