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灵木把扶金阁弄得臭不可闻。
殷曲儿在外听到醉月楼心腹偷偷的报信,立刻赶了回来,果然自己居处已经臭如茅坑,只得命人先搬大鼎来,将醉月楼里能搜到的好几十斤香木香屑,通通拿来烧,以驱此臭。而翠姑一听殷曲儿回来了,也赶忙前来安抚。
翠姑道:「好女儿,你真教我心疼!嬷嬷也是不得已的,你别说气话……」
殷曲儿打断了翠姑,道:「谁说气话来着?今日白鹇寨在我之处折了面子,南宫碎玉那混账知道了,我能没事?若他以为是我串通外人设计他这些爪牙,我还能活吗?」
翠姑怔了怔,道:「这……这怎会?你又不识得江湖中人,没理由设计他。」
殷曲儿道:「嬷嬷好天真!身在欢场,说不识江湖中人,谁会相信?呜……也好,早了早好,与其让南宫碎玉来作践我,不如我自己了断!」
说着,一把夺了身边婢女所抱的瑶琴,快步往焚烧着香木的大炉走去,便一把将琴抛入炉中。翠姑见她认真了,事态不妙,急忙奔上前道:「好好的一具琴,做什么这样呢?」
殷曲儿垂泪道:「我一生孤苦,虽有长安的云老爷关怀过我,但时不我与,只恨我是个福薄的人,今日只有这琴陪葬!」
说完,纵身一跳,竟跳入大火炉之中。
众人惊呼乍起,一道影子划掠而过,什么也都还没看清,殷曲儿已经不在原地。
所有的人惊呼乱叫,有人似乎望见那黑影闪入了扶金阁中,但也看不真切,呆呆地仰着头看向高处窗口灯火透出的灯光。
花园内响起更大的骚动,众人叫道:「殷姑娘不见啦!」「怪事,殷姑娘呢?」「我好像见到……见到有个黑影子飞了上去……」
翠姑已经吓得软软地昏倒,及时被身旁的老婆子们扶住。一时间有叫殷姑娘的,有叫唤翠嬷嬷的,乱得不可开交。
扶金阁外的小花园一片混乱,阁内也不平静。
殷曲儿正要投炉自尽,便觉身子一紧,已经腾空高飞,当她一定心神,双足又已稳然落在地上,张眼瞧去,眼前赫然是一堆怪肉,两道修长的裂缝里长着两粒精光四射的小瞳子,中央按了颗小肉鼻,底下的一道小缝竟是薄得难以看清的两片唇,这五官就像被硬生生挤黏成一团,与其说是奇怪,不如说是恐怖。殷曲儿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疾风道长听任她倒在地上,殷曲儿身上的淡黄绸缎轻纱,被火星子烧出了一些焦痕,松松的发髻已经散了,逶迤在地,像一团夜雾般,微掩着她洁白粉嫩的脸,一双闭紧的眼睛上睫毛卷长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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