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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家将丧事办得很大,初初彰显了一个世家大族该有的做派。妩贵妃不便出宫相送,却也遣了宸王过来做孝子,披麻戴孝直送到伍家祖坟。各大世家官家吊唁的帐子几乎是十步一个。更有宣帝恩旨,追封一品诰命夫人伍家老太太张氏为巾帼夫人。伍家算是赚足了面子。
且说这老太太却也配得上“巾帼”二字。年轻时曾随伍家老太爷上过战场,据说伍寿博就是老太太战场产子,当年的一段佳话。可惜,知道老太太当年英姿的如今也不剩几人。
行至苏家吊唁的帐子,苏定山亲在其内相送,一杯水酒却不知多少往事其中。
当年,云家、苏家和伍家,那才是大彝的三大世家,其他的都差之大截呢!可如今,云家是早已无人,伍家的老人也都故去,唯剩下他苏定山一人,看着世事变迁啊!
抬眼,不期然的对上伍子曦探究的视线,苏定山缓缓洒下第三杯酒,送上挽诗。
惜辞故人赴奈何,满饮三杯表惆怅。
追忆往昔别今朝,但求黄泉莫慌张。
苏灿在苏定山身后,微微扶住有些身形踉跄的老父。他也是新近才知道父亲与伍家的那些往西情分。
岁月沧河,磨碎了那些记忆,夜半梦回,泪湿了几人枕畔。若是能悔了便重来,许是含笑九泉。可惜,可惜。
“父亲切莫伤心过忧!”
“唉……回吧!”
苏定山走的很慢,与远去的白幡、人影相悖。那些度魂的梵音在耳边回响,终有一日他会是被人相送的那个,却也终究可以安静的再不问世事。
伍子曦如约而至珍园的时候,并没有等到苏定山,只有他亲笔的书信一封。看的伍子曦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离开时迎面遇上苏灿,伍子曦淡淡一鞠躬,说:“大掌柜,麻烦您转告苏大人,少元已知他心意。”
苏灿还礼,只说一定转到,不曾多问半字。
宣帝三十二年恩科放榜的那天,审了两个多月的季连瑞案终于有了结论。人乃畏罪自杀,同犯者一律问斩,家眷亲属又是一连串的牵连。季家却是无风无波,引人侧目的很,连季家本身都有些奇怪。
“父亲来了,刚去看过霏儿,女儿来晚了。”
“自然是殿下重要,贤妃娘娘客气了。”
丽贤妃始终是明艳的,转身落座,鬓间的流苏坠子晃了眼睛。笑呵呵的说:“父亲才是总这么客气,此处无旁人,父亲还是唤我可文吧。”
待丽贤妃身边的宫人鱼贯而出,季连成才说:“听说十殿下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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