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在过去台湾追求物质成长的年代里,大家拼了命地想拥抱新兴的事物;但在满足了物质却空虚了心灵的现在,却又开始缅怀起旧时代的事物,只是这试图重新找回的古早味,难免走了味。
从延平街要转进安平古堡旁的街道,迎面是安平着名的蜜饯老店,何昊雄教授在开元寺请我们吃的蜜饯,正是来自这家店。这家店的建筑物上也刻绘有一尊剑狮,橘红色身躯、蓝色如火燄般的鬃毛,额头正中是太极,不同于一般剑狮的「王」字,似笑的大口咬着交叉双剑,代表着「止煞镇宅」。
通过安平古堡的入口,左侧出现一栋两层楼砖造建筑,现今是「永汉民艺馆」。紧邻建筑的是一堵高耸、厚实的城墙,这是安平古堡内硕果仅存的明郑王城遗跡,也是我俩此行的目标。
看着断残的城壁屹立在近午的艳阳之下、呼啸的海风声中。转瞬间,艳阳的刺眼强光变成了炮火烈焰;呼啸的刺耳风声夹杂了兵士吶喊,三百五十年前郑成功军队猛力攻城的场景,彷彿就这么跨越时空、重现眼前。
三百五十年后,正当地理早已沧海桑田、歷史亦经改朝换代,唯独这堵残壁没让时间的巨轮给碾碎,见证着人世间的物换星移。
比起在城基废墟中重建的赤崁楼,有时不免庆幸这堵残壁能以营造时的面貌,单纯以遗跡的被形式保存下来。我其实相当害怕看到古蹟被修缮,修缮常伴随一定程度的破坏,当古蹟被刷上了崭新却不合宜的色彩,古蹟就会被现代给掩埋,不但失去它解读歷史的意义,更剥夺现代人吞古纳今、思古幽情的机会。
不同身份的人对于古蹟修缮存在着截然不同的态度。艺文人怀古,总希望以最低程度的破坏来修缮古蹟;政治人趋时,则倾向以重建取代修缮,彻底的美化古蹟的外观。令人感到胆战心惊的是,现今掌控古蹟修缮的,往往是趋时的政治人,而非怀古的艺文人,于是许多古蹟就这样被一点一滴更新成象徵进步的现代建筑。其实古蹟并不会阻遏城市的进步、更不致于妨碍市容,怀古也不代表就否定现代、摒弃实用,而是希望能保留歷史前进的过程,让古代在现代留下一些足跡。
歷史就像是一道阶梯,每级台阶上都应该有其代表的古蹟存在,好开阔现代人的视野,让现代人能虚心瞧瞧身后累进的台阶,才不致于目光浅短地妄想自己站在一个拔离大地的高台上。
三百五十年以来,眼前这堵城墙的残壁不知经歷多少砲火摧残,却仍然固执不倒,只有斑驳剥落的城壁灰泥,徒添岁月沧桑,活像是个凋零但不死的老兵。墙上残存两个壁锁痕跡,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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