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着,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盘算着从这里走到屋门口要几步,就这样逃出去会不会显得很狼狈,忽然有一双宽厚的手掌轻轻揽住她因为情绪激动而不停颤抖的双肩。热腾腾的温度从身后贴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乔寰紧贴她耳朵而显得格外清晰的声音。他语气轻柔又和缓:“其实,当倌人也没甚么不好的。你看,当主事的要讨好主书,当主书了又要讨好舍人。舍人之上还有侍郎,就算做到了宰相不也得绞尽脑汁察言观色揣摩圣人的意思。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没有什么下贱不下贱。”
苏妙妙态度似有些松动,至少肩膀没有再抖了。乔寰大受鼓舞,接着说:“你瞧,圣人本质上也就是一个大嫖客嘛……”
苏妙妙终于“噗”的一下笑出声来。她转过身,伸手捂住乔寰的嘴,啐了他一口:“这话也是能浑说的!你自己作死便是,可别拉着我和霭烟阁同你一起遭殃。”
乔寰拽着苏妙妙的手腕把她的手拉开,嬉皮笑脸道:“圣人才不会跟我计较呢。他看不上我这样的倌人。”
他妩媚地扭转了腰肢,试图装出一副娇娇软软的模样,却一不小心扭了腰,哎哟哎哟地呼着痛。
苏妙妙又好笑又无奈,赶紧扶着他在塌上坐下,又赶紧俯身去看他的伤处。一个不察之下,被乔寰用力一拽,跌进他怀里。她大怒:“你诓我!”
“要想做个好妓女,诓人是第一步。”乔寰得意洋洋,拉着苏妙妙的手亲了一口,“师从妙娘,乔三不敢忘记师父的教诲。”
苏妙妙刚刚起身不久,只简单梳洗了一番,草草理了装扮。此刻一番折腾之下,她发髻散乱,襟口也松散了。青丝铺在乔寰的大腿上,眼角还水汪汪的挂着泪,可是眼神里已经是半怨半嗔的娇媚。乔寰看得心痒难耐,不顾两人方才还在吵嘴,也不管把人哄好了没有,急急的便要宽衣解带。时隔数月,苏妙妙终于酣畅淋漓地痛快了一回,事后偎在乔寰身边,也不说赶他走的那些话了。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两人又都是豁达的人,早把方才的不快抛在了脑后,如今头并着头,肩膀靠着肩膀,不咸不淡地聊着天。
“你那个丫头怎么不见了?叫什么,什么嫣的。”乔寰奇道。
苏妙妙“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三郎若是要翻灵嫣的牌子,还请过了年来求其元了。”
“求其元”是文雅的说法,实则就是指平康坊里的姑娘被拍卖初夜的狂欢,通常也被称为“竞元”。乔寰“哦”了一声,嬉皮笑脸地又对准苏妙妙的左脸“啵”的亲了一口:“小爷心里只有妙娘一个。妙娘这身子真是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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