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在后院下仆的工舍置一间屋子,两个人关起门来过日子,朝夕相对,不把旁人的闲言碎语放在眼里就是了。林俏影被他痴缠不过,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被念得实在是不胜其烦。他一句接一句,直听得林俏影没好气地说他才适合去做说书人。韩程也并不恼,嘿嘿一笑。
“只要林娘子愿意听,我便做个说书人吧。——不过我只讲娘子写的书,还请娘子多多写来。”
“呸!没个正形。你说得倒轻巧,可这四方的天儿我们是出也出不去,还谈什么写书说书?”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来人了。
来的人显然不是京兆府里的武侯,因为原先那些武侯正赔着笑脸给后头那些差役带路。后头的差役凶神恶煞,一看就大有来头。武侯径直把人引到了韩程的牢门前,点头哈腰地指着韩程说“就是这个人”。他们打开牢门,把韩程逮了出去。
韩程不敢吭声,跟着他们往外走,心里七上八下打着鼓。他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提着带上了车,到了另一个赤红色的墙那儿又换了另一驾小车。走了半个多时辰,他才终于下了车,又被人礼貌而不容推拒地请到了一个屋子里。有几个声音尖细的男人为他打来水,让他沐浴洗去一身晦气。随后他们又拿来另一套崭新的衣服,又带他去了另一个地方。韩程不明所以,只听见声音尖细的男人交头接耳,漏出来一两句,似乎是在说“找了好几天的,再吃不上可要发脾气了……”之类的。
韩程被带进了一间厨房,里头食材工具炉火灶台一应俱全。其中一个穿得格外体面些的男人嗓子尖尖地冲他说:“韩郎,烦请做一道‘暖寒花酿驴蒸’来,做好了贵人还有赏。”
秋风瑟瑟,果然已经是吃暖寒花酿驴蒸的好季节了。
韩程虽然老实,但也不是傻子。一年前那位每逢天凉便要差人来买暖寒花酿驴蒸的贵人是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若不是顶厉害的权贵,谁又能无视长安城里头的宵禁规矩呢?
他洗了手,拣了食材,心里打着鼓,开始坐了起来。
那几个声音尖细的男人一直盯着他,生怕他下毒一般,让韩程心里七上八下的紧张不已。他做好了菜,额头已经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又有旁的侍从端走了菜,捧了个描着繁复花纹的食盒装着提走了。过了半刻,侍从来报:“韩师傅,贵人传召,说是有赏。”
声音尖细的男人们如临大敌,七嘴八舌地给他讲规矩,一会儿是什么“眼睛不要乱看、手不要乱动”,一会儿又是“问你什么才答什么”。一直到跪在了殿堂里,韩程手心出着汗,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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