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人们仍在打牌,绝不疑心我。直到霍先生第二次来看我,我才知道这恶汉要寄发的一张照片跟顾小姐有关系,也是很重要的。顾小姐,现在我也带在这里了。”他立起来把桌上的纸包打开,捡出了那张照片双手交给顾英芬。
两个人的解释都很明澈,我对于最后的一变已没有什么翳障。顾英芬的愿望成遂了,对于霍桑自然有一番由衷的感谢。不过这重要的一张照片是通过了杨春波的手拿回来的。伊想起了这少年在翦翠亭中的冒失行为,不免还有些芥蒂,可是终于在羞怯的状态下向他谢了一声,拿了两干元回去。杨春波怕夜深了,路上不方便,表示情愿送伊回家。这好意的表示,顾英芬没有接受。结果仍由霍桑雇了龙大车行的汽车,让伊独个儿回家。
杨春波在临走时,曾听到霍桑的几句说教性的训话,敬戒他别让色情狂毁坏他的青年和前途。春波的脸上有没有添些色彩,我因着门口的灯光不十分亮,不曾瞧清楚。
在这两位当事人走了以后,霍桑还高兴地烧着了一支纸烟,在灯光下向我解释他的惩戒方式。
他说:“包朗,你刚才因着我轻轻发落了这恶汉,感到悻悻不满,现在怎么样?”
我答道:“杨春波这一拳可算聊胜于无,多少出了一些闷气。”
他点点头:“是的,这只有‘出出气’的作用,其他说不上什么。”他连续吐吸了几口烟,又说:“包朗,你可知道我采取这个方式的用意?”
“你为着顾忌顾姓家属的名誉,不能用合法的方式制裁他,才间接地利用这姓杨的去教训他一下,是不是?”
“是。不过还有一点,我所以不能直接惩戒他,还受了我和他交换照片时我给予他的诺言的束缚。”
我应道:“是,这一点我也明白。不过我觉得这样的惩戒,对于这样一个阴险的罪徒,究竟太轻,太不彻底”
霍桑忽拿下了黏在他的嘴唇上的纸烟。接口道:“彻底?包朗,你有什么样的彻底方法?你说!”
我瞧瞧电灯,默然地不答,实在是答不出。
他感喟地说:“包朗,你总知道惩戒就是刑罚。你也涉猎过刑法学,总也懂得刑罚是因着社会制度的演进而形成各种不同的主义和方式的。最原始的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报复主义;其次是利用严峻的体刑的威吓主义,再进是身心兼顾的劝诱或感化主义;直到最近,刑法上有了一大进步,采取了未雨绸缪的防卫或防犯主义。你想,对付王智生这样的人,应得采用哪一种方式才能见效,才算彻底?”
我寻思了一下,反问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