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咬一咬嘴唇,答道:“是。可是我实在没有这样的学生朋友。
“也许不是你的朋友,是一个我们的朋友的儿子,或者竟是个不相识的青年,特地和你开开玩笑,试一试你的眼力。你想会不会?”
“唔,也许我不知道。”他又沉倒了头,努力抽烟。一会他又抬起头来。“不,不!我看这木像是开玩笑的事。它的性质相当严重。”他的目光闪一闪,神色也严重起来。
我问道:“喔,你说是栽赃移祸?”
他摇摇头。“不是。现在我觉得这理解不能成立。因为这罪证明明是邮局里寄给我的,找的立足点仍很稳固。那人即使想陷害我,我尽可以提出反证。
“那末和你方才所说的第二种理由合不合?”
“那也有些矛盾。
“何以见得?”
“因为对我有妒忌心的人不外乎警探之流。这班人不学无术的居其大半,不像会有新知识。
我连带地记得他本来说过有三种理由,当时因李四送报纸进来,才给打断了。
我说:“霍桑,你本说有三种理由。那第三种又是什么?”
不凑巧。我正要等待霍桑的解答,偏偏室门上又有叩门声音。霍桑应了一声,李四又走进来。
他报告道:“下面有一位姓卜的客人,要来见霍先生。”
霍桑疑迟道:“他是个什么样人?”
李四道:“他是本地人,像像是个绅士老爷。
霍桑略一踌躇,说:“好。你去请他上来。
李四答应着下去。霍桑把报纸地图折叠收拾好,又开了抽屉,将火酒瓶和包纸拿出来,放在皮包裹,随即走过屏风的那一边去,预备会客。我赶紧穿上袜子、衬衫和一条国产法兰绒裤,也一同走到那边。我们的卧室是一大间,中间架了一扇纸屏,一面是两张床铺,一面摆了些符桌陈设,就算是应接室。
一会,李四领了一位客人进来。那人约摸有四十多岁,身材矮小,秃发露顶,穿一件白纱长衫,上面罩一件元青团龙纱马褂,足上白丝袜,黑纱凉鞋。他的脸色白皙,有个大鼻子,鼻尖上现着些措红,一双黑眼掩在一副墨晶眼镜后面,神气倒很威严。他一进房门,便把两手拱一拱。
“那一位是霍先生?”
“兄弟就是。”霍桑上前一步,微微弯了弯腰。
客人递出两张名片来。我受了一看,姓卜,单名一个良字,是一位乐济善堂的副董事。那人又向霍桑说了几句仰慕寒暄的套话。霍桑也请他坐下来。
他说:“兄弟今朝造访,就为了敝堂总董事卫善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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