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惊异。
“一只表一只古表。”
“晤?”
“那是我爸爸的表,价值很贵。这件事现在还没有让仆人们知道。爸爸的意思,叫我来请两位先生上楼去看一看。”
事情正凑巧。昨晚我们正谈论探案,不料今天果真发生了盗案,霍桑又有工作做了。但是他今天怎么会这样子酣睡?难道昨晚的酒力实在太厉害,至今还控制着他,就使他的官觉的敏锐失了常度?我略一转念,正待喊他,忽然看见霍桑已经从床上直坐起来。
他骇异地问道:“可不是发生了盗案吗?”
我才知道他的官觉的敏锐到底不曾减失,忙应道:“是。振愚兄在楼上等我们,不如先上去瞧一下子。”
霍桑问慧生道:“你不是说被盗的是一只古表?”
“是。”
“在哪里盗去的?”
“就在我们的卧房里。”
霍桑点了点头,急忙套了一件衬衫,又穿上了国产白哔叽的裤子,立起来揩一揩眼睛,预备上楼。我也不穿外褂,一同跟着慧生上去。慧生是和他的父母同房间的,就在右厢的楼上。我们进房的时候,米振愚的夫人已避往中楼的米老太房里去,振愚自己早候在卧室门口。
他一见我们,便低着声音说:“二位请见谅。我这样惊扰你们的清梦,很不安。
但这件事既然不幸突然发生,二位又恰巧在舍间,不得不烦劳一下。“
霍桑笑道:“振愚兄,何必客气?我们进房后再说。”
这卧房本是侧厢连次间,非常宽敞。房的东南向都有窗子南向的窗临街,东向的窗就是天井,这时候都开着。米振愚夫妇的铜床向南而设,位置在次间的尽端。近床放着一只红木镜台。台上摆列着一封银质花瓶,一只小瓷钟,几种化妆品和一副珠耳环。靠南窗的东向另有一张小铁床,就是那孩子慧生睡的。
米振愚指着那临街的南窗,说:“这窗本来是关着的。因为我们为谨慎起见,睡时只开东窗,把南窗关住。方才慧生起来小遗,忽然看见南窗开着。他觉得有异,急忙向镜台上一瞧,那只我所最心爱的古式钢表果然已经不翼而飞了。”
霍桑道:“是一只钢表吗?”
“是。表壳虽是钢质的,机器却是瑞士的手工做的,非常准确坚固。我当初向一个朋友买来,出价一百五十元,用了九年,从不曾修理过一次,因此我非常心爱它。”
“除了这表以外,可还有什么别的损失?”
米振愚摇头道:“没有。我们已约略查过,镜台和抽屉中都一切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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