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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眼睛瞪得老圆老圆,就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没人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排列整齐地跪在梧桐树树墩的周围,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样。
实际上,王家村的人都知道那些死人就是在指老井,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出来,因为那口井是我们村最大的禁忌,所以当童言无忌的虎子问为什么那些死人都指着咱们村的老井时,虎子妈会这么情绪失控地打虎子一巴掌。
我们王家村在一百多年前曾是出了名的山村水乡,即便是遇到大旱的天气周围的河流都没有见过底,那时家家户户都有鱼虾可吃,粮食也向来囤满粮屋。可是那只凤凰被围死在村头之后,王家村就很少再下过雨,有时三五年都不下一回,原本的大好水乡也就在百年多的时间里变成了旱地。
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就只有那口井,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那口老井直径约有两米,井口周围是一圈带着水草纹的花岗岩砌起来的围墩,半尺来高,我轻而易举就可以跳到上面,哪怕那时候我才三岁。
老井有多深没人知道,因为这口井的寿命超过村里岁至期颐的老人,有人说这口井才十米,也有人说这口井足有百米,但是年岁最长的老人却说这口井一直通向地府黄泉。
因为老井里的水永远也抽不干。
那时我虽然小,胆子却很大,对这漆黑漆黑的井水并没有太多畏惧,有时看见井壁的石缝间挂着白色的大蛇皮,还会顽皮地找来一根树枝将蛇皮挑上来把玩,偶尔树枝的长度不尽人意,大胆的我就会扒住井檐将自己身子倾向井口,以便树枝能够挑起蛇皮。
这个动作有一次被来村头打水的母亲看见了。
当时母亲惊恐的叫声和扁担上的铁桶咣当落地的声音,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她几乎是哭喊着扑过来的,她死死地把我抱住,从井檐上拖下来,向后死命地拖,全然不顾我的奋力挣扎,那时候她嘴里喊的什么我已经忘却,只模糊记着她在叫我的名字,在责怪我为什么要站在井檐上。
过了许久母亲的脸色依然煞白,她让我对着老井磕头,还没等我有什么反应她自己就扑通一声跪下来对老井一阵猛磕,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吓成这样,但是为了让母亲情绪稳定下来,我只好学着她的样子给那口老井磕头。
母亲把我领回家后,把这件事情跟父亲说了,父亲听完二话不说就拖下鞋板对我的屁股一顿狠打,打得我撕心裂肺地喊疼,嘴里直叫爷爷。
爷爷听到我的哭声,慌忙跑来,见父亲正在打我,大呵斥他说:“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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