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看了一眼床头的病人名条,确实是赵小姐。
「她刚刚才睡了。」
我转头,赵宽宜一身周整,神情平淡。他随手将帷帘拉上,走上前一步,看了眼掛在床头的点滴,便往旁的一张塑胶凳坐下。
我站着未动,「怎么回事?」
赵宽宜指了指他身边另一张塑胶凳。
「坐下吧。」
我从善如流,坐到他旁边。
「十二点的时候霞姐打给我,说发现她倒在楼梯边,怎么喊也不行,所以叫了救护车送到这里。」赵宽宜说。
我一愣,「她摔下楼梯?」
「是吧。」赵宽宜看了我一眼,「我来时,她已经醒了,她说自己踩空了几阶,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
我感到一点疑惑,想了想只问:「她情形如何?医师怎么说的?」
赵宽宜道:「她摔下来时,大约下意识的护住了头,倒没有撞破,不过脸有点破皮,手腕和大腿都有瘀青,右脚踝肿了,照过x光片和电脑断层,没有内出血,骨头也没有断,只有右脚踝骨挫伤,所以打石膏固定。」他停了停,「医师说,需要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
我点头,还是问了:「你…怎么会打给我?」
赵宽宜看来一眼,面色未改。
「我今天要去美国,这个行程是半年前定下的,我没有办法取消。」
我一怔,「所以?」
「所以你能照顾她吗?」赵宽宜便再讲:「若你没有空,我只好再找下一个人,或许请个临时看护。」
若请个陌生看护来,赵小姐一定不肯,她最受不了在外人面前狼狈。我说:「我当然可以。」
「麻烦你了。」赵宽宜道。
我微笑,「不麻烦,我来照顾也算应当。」
赵宽宜不语,只看了下手錶。
「你几点的飞机?」我问。
赵宽宜说:「八点,我最多待到五点半就要离开。」
我想再说点什么,可一时却无话。我只好看着病床上,教被子捂住头脸的赵小姐。
不得不说,知道详情后,我略微松口气。
白日通电话人还好好的,不过一晚上就出事,刚才的路上,我真忍不住作了好些坏的猜想。
「对了。」
我看向赵宽宜。
他说:「我让霞姐先回家里了。我跟她交待过,有事可以直接找你谈。」
我点头,但听他提霞姐,又生出疑惑。
「你说,是霞姐发现她晕倒在楼梯边的?」我问。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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