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快的,客人们全一副跃跃欲试,纷纷往舞池走。倒不跳双人舞,像是方块舞的那一种。
在场不分男女老幼,全跳得尽兴。我一时不防,被那位女士带着下去跳了一场。倒没有注意到赵宽宜。等回头,他的外衣仍披在椅背上,可人并不在位子。
我想了想,当透口气,就走到了外面。夜色清亮,还能看得到路;我绕到帐篷的另一边,在那里的大树下看见赵宽宜。
并不是一眼就清楚的看见人。他在抽着菸,有火星明灭。我走过去,一面喊他,他彷彿望了过来。
一过去,赵宽宜倒先开口:「跳舞好玩吗?」
我耸一耸肩,道:「要跳一次还行,再多一回可能要散了骨头。」
赵宽宜低呵了声,没答腔,再把菸凑近嘴边去抽。
我亦不说话。看一看錶,竟已过午夜十二点鐘了。帐篷那一边忽爆出欢呼,我望去,见到场中点起了烟花,一个台子被推了出来,是一个大的蛋糕。新人手拉手的站到了台子的前面。
我不禁感慨:「结婚总还是很好的事。」
赵宽宜不语。过了好一下,他忽出了声:「但婚姻不只是双方面的,要顾虑太多了。总也免不了争吵,好像不这样,感情就再也没有火花。」停了停,「像我妈妈。她算是我见过最热爱和自己丈夫争吵的人吧,有时候简直是为了吵而吵。她可厉害的,无论错在不在她,总一下子就能把眼泪挤出来,让对方再怪不了她。」
没料到他要谈起了赵小姐,我一时怔住。也是不知能讲什么。
赵宽宜逕自又道:「可能看她哭得太多次了,每次看到女人掉眼泪,我其实都不太觉得可怜,也不会想安慰。」
我不由得浮现一些印象,他以前的几个对象,那些分别的眼泪,而他的冷淡。想着,我看向他说:「你可真是太不绅士了。」
赵宽宜看来,却笑了一下。
「大概——因为我是一个可恨又可恶的男人吧。」
我注视着他,不禁也笑。心中却有一丝惘惘;当很明白他的可恨又可恶。但我怪恨不了,因是爱极了。
在帐篷那里面又响起了音乐,不那么轻快,是慢调子。我跟赵宽宜都往那头望。舞池里不知何时成双成对起来,却并不成舞步,都是依偎着摇摆身体。
我心中触动,念头一起,已站到他前面伸出手。
「shallwe——」
赵宽宜似一怔,倒笑了。他道:「whynot?」就伸了手来握住我的手。
我被他拉到面前,他的另一手搭在我的腰后。我也环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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