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门外,K哥勾着头,匆匆向飞机后舱走去。
下了飞机,两人又转汽车去北京。时季已经是晚秋了,因为是傍晚,草树上都结了一层子白色的霜雾,香樟的味道格外浓烈,一些耐寒的麻雀在树上叽叽喳喳聊着无关紧要的天,调着无伤大雅的情。
周李清执意去北×大的校园看一看,张若水违拗不过,只好打的过去。学校快放寒假了,校园里都是行色匆匆搬运行李的学生。两人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偌大的操场上也只有几个足球队的学生在练习盘球,身影拉着长长的,面孔都有些沉在雾气中的不真切。
有些累了,周李清坐到临着荷花池子的一张长凳椅上,一头秀发直垂下来,几乎盖住整个脸。微风起时,她裙子上碎白的花朵仿佛要飘起来。
看着眼前一池枯槁的荷花梗,周李清有些感伤地说:“若水,我这三个月就像三个世纪一样漫长,我懂得了很多以前不懂得的东西。生命是那样脆弱,风一样轻。”她转过来脸,伸手抚摩他因为照顾自己而显得憔悴的脸庞,“我不该对你使性子,不该对你不辞而别,不该就那样加入了‘死亡诗社’。我太幼稚了,若水,我总以为自己会查出些什么,我对自己对你都不负责。原谅我。”
张若水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其实,真正该请求原谅的是我。”他长长叹息一声,吻一下她的手背,“我曾在你病床前发过誓,如果你能醒转,我要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小李子。”
“我给你说一个很遥远很遥远的故事,也就是你在我房里看到的那个新闻。那是十年前发生在北京的恐怖大事件,当时震惊了北京画坛,甚至中央政府!”张若水的目光越过死水一般的池塘,看向遥远的虚空。
“有一个穷困潦倒的画家叫米高,他对艺术有一种天生的偏执性的酷爱,为艺术他甚至可以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来!他的一个画家朋友甚至称他为‘梵高二世’,可是他后来剪掉的不是自己的耳朵,而是别人的耳朵——也就是那个称他为‘梵高二世’的朋友!他不但剪下朋友的耳朵,再将朋友的鲜血变态的用来淋浴温暖自己之后,还将朋友的鲜血和皮肉用来做颜料和材料,‘画’出了一幅叫做《第八碗》的恐怖巨作!你还记得你哥哥那张稿子上用钢笔画的画吗?那就是《第八碗》的雏形!只是,真正的《第八碗》那只碗中伸出的手是人肉干制作而成,手上擎着的那支喷射着火焰的花蕾是人的**和人血涂抹而成!更重要的是,那只‘碗’是一条毒蛇盘踞而成——在《圣经》中,毒蛇代表淫欲与原罪。
“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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