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地打磨同伴的尸骨,然后把尸骨镶嵌入大理石和石膏之中。
“闶阆——咔嚓——当当——”
深海的声音经过海水的过滤,传上来就变了样,再经风一吹,竟有了些不同的韵味。海面上停泊着一只普通的海船,船上立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他的鼻梁上架一副圆边眼镜,一只奇形八怪的助听器坠进深海,他听到一阵刻刀打磨骨头和石膏的声音,粗粝,切嘈。
他从礼帽下抬起头来,正是霍克。两年前,法国海警接到渔民报案,将他和柳处长的“尸体”运到法医师解剖。没想到法医一测他的呼吸,居然还活着——原来他是个“镜面人”,心脏生在右胸口,那一颗狙击子弹没有致命。
这两年他一直在寻找那只潜水艇的下落。无意间从《环球日报》上读到澳大利亚某个岛屿的最新传说,突发奇想,乘飞机赶到这个岛上。
海底深处,隔着厚重而明净的窗玻璃,张若水看到一群游鱼围着一个发光体转着,吻着——忽地,一阵警报声在舱壁响开,卡门焦急的声音在叫:“发现可疑水下**!有人在监听我们!”
米高丢下刻刀奔往驾驶舱,屏幕上却是一条空空的渔船,什么也没有。
“离开这里!”米高警惕地下达命令,“往寒冷地带进发!”
许久之后,那只空渔船边缘贴着的一个芦苇管缓缓升了上来,霍克叼着芦苇管的嘴先浮出水面,八字须上两条彩鱼盘旋点拨着。他从潮湿的风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防水装置,打开,一条伤痕累累的潜水艇便呈现在眼前。一只不起眼的螺丝贴着潜水艇,螺丝的触角向前伸张着,几条小鱼一靠近那触角就被电晕,肚皮翻白——那触角竟是带电的!
潜水艇在深海前行了不知多少个日子,渐渐入了冰川地带。卡门报出一个经纬度,原来是入了北冰洋。张若水在舱里感到彻骨的寒意,他披着地毯使力挥舞刻刀,强健的肌肉凸显,脸上的汗珠子凝成了霜。他的身后立着一幢幢雄浑、悲壮的雕塑,哭泣墙在那些雕塑的带动下成了一个复杂的生命体。
米高受枪伤的手臂可以运转自如。赤膊上阵,刻刀与大理石迸射的火花在他钢铁一样的身躯上“嗤嗤”熄灭,留下一个个火的印记。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米高的身躯不时开始打摆子,显然体力不支,但他眼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一幢幢雕塑在他的心血里完美。
这一天早上,张若水在掌心数一数密密麻麻刻着的伤痕,眼中有了巨大的担忧,死亡的阴影爬上他的额角。
周李清轻声问道:“若水?”
张若水抹去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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