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白天曾看别人做过的样子,她拿着刀哆哆嗦嗦在鱼肚子上狠狠一划,血立时出现在眼前,她实在不敢去看,闭着眼睛把手伸了进去,摸到那些腻腻滑滑的东西。鼻子里闻到的血腥让她作呕,手仿佛被又粗又硬的鱼刺刺到,此时她已经分不清疼痛和血是来自她还是鱼。
突然之间,手中的刀和鱼被移开了。
她睁开眼睛一看,噙着眼泪却笑了,梨花带雨惹人万般怜爱,又如风中芙蓉纤美出尘。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身侍卫服饰的他,依旧是英气逼人的外形,依旧冷峻如冰的面庞,只是那犀利似箭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丝微乎其微的柔和。
这份柔和,只为我才有吧。
东珠笑了,笑得玉颜灿烂,芳华绝代。
而他,恍如无视,从案上拿了一个干净的木盆,从缸里舀了两瓢清水,抓起东珠的手按在盆中,小心而又坚定地将她的手清洗干净。
两只白皙如玉的纤纤细手上纵横着深深浅浅好几道伤口,指尖和手背还有烫伤留下的红肿与水泡。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动作迅速又轻缓地将药粉涂在上面。
“去,找个地方坐着。”他仿佛只说了这样一句话,随即便开始全神贯注地收拾那两盆鱼。
东珠拿了个小凳子坐在他对面,借着烛光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一举一动。
曾经,东珠以为月下舞剑的他最俊秀;
曾经,东珠以为马上驰骋的他最英武;
而今天,在这小小的厨役房里给鱼开膛破肚、刮鳞去鳃的他,才是英气逼人,为之倾倒。
他抓起一条鱼,用刀背在鱼颈部轻轻一击,鱼便不动了。
接着如庖丁解牛一般,动作麻利干净不带半分拖沓,她发现他摘出的鱼鳃都是完整的。
原本是一件多么残忍与恶心的事情,在他手中如同弹琴泼墨一般,那样自然,那样飘逸。
双手托着下巴,东珠的目光有些痴迷:“你怎么什么都会?”
“额娘曾经在我五岁的时候,把我一个人丢到山上,三天三夜,让我自生自灭。”他说,“那时我刚刚学会开弓,于是我打了兔子,但是却不知道要剥皮,就连着毛皮一起烤了吃。我摘了树上的野果子,却不知道其中哪些是有毒的。我从河里抓了鱼,也不知道如何去鳞……后来,阿玛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不省人事了。”
他嘴里说着,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将洗好的鱼放入盆中,又捞起新的一条。
东珠的心觉得很疼。
“一向对额娘言听计从的阿玛都怪额娘心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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