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又是这么一个下场,可见在宫中,当主子有时候倒比奴才还要难。想到此,苏麻喇姑便咽下了原本想要说的许多话,静静地站在旁边,不再出声。
事情的发展正如孝庄所料一般无二,第二日康熙上朝,诸王老臣以“国库告急,诸事怠废”为由向康熙发难,声称六部无银办不了差。王熙等人便借机提出了新政。
王熙秦称国库入不敷出,究其原因有二:一为满洲亲贵圈地却不事耕种,导致大量良田荒芜;二为人丁税过高,导致百姓不敢生育,或携家带口流离失所,致使人力不足。今有二策,可对症下药:一是摊丁入亩,二是改粮为瓷。
一些开明汉臣正饶有兴致地听着,康熙也正想适时力推,不料显亲王、康亲王、平郡王、承郡王等守旧派却恼了,先是粗暴打断王熙的奏报,又以汉人贼党欲以奸策动摇大清国本之名与众汉臣开战,朝堂两派相争,硝烟迷漫,乱了体统,更让康熙苦心筹划多时的新政成为炮灰。
退朝之后。
带着满心挫败感的康熙独自一人居于龙座,看着空荡荡的大殿,昔日与鳌拜对决时自己所说那番慷慨的施政抱负言犹在耳,这么久过去了,却无没半分进展。
当年反对自己的,明里暗里,只一个鳌拜,而如今,仿佛整个朝堂都在反对。
为什么会这样?满臣、汉臣、贵戚,哪一个不是食君禄、受国恩、为民养的重臣,哪一个不是口口声声称为了大清,为了皇上,可实际上,各个都是嘴上说着社稷,心里想着自己,但凡有半分对自己私利有碍的想法,不管是对朝廷和百姓有多好,也都会拼了命地反对。
原本以为,只要除了鳌拜与遏必隆,扳倒辅臣夺回皇权,就可以按自己的意思独断乾坤匡正帝业,但很快便发现,自己把朝堂上的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鳌拜虽死,但其势力盘根错节,朝堂上更是积弊深重,自己的主张难以推行。
看似一团和气的蒙古,旗属之间也存在着由来已久的矛盾,因分赏一事吵闹不休,北边局势一触即发。
一切,就像一个被抽动的陀螺,一鞭子抽下去,他已经开始了转动,后面的事便有些身不由己。
就在少年天子愁眉难解之时,晚间在寝宫,看到了宁香学的字。
那是两个规规矩矩的楷书恕和导。
“‘皇上’不是一种称谓,它是天下苍生福祉所倚。大清朝廷,不是满族的部族政权,皇上也不是满洲一隅的酋长。大清要强盛、要做到满汉一体,万民同心。要万民同心,就必须要先去人心中的怨气,要化解怨气,便要懂得一个恕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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