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是一个导字。”
那番话,只听了一遍,便牢牢记在心里,那两个字,康熙也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
是的,正是一个“恕”字与一个“导”字,解开了他心中盘踞多日的难题。
见康熙一直不语,只静静地抚着纸上那两个字,宁香想了想,忆起东珠的话,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皇上不要想着他们如何不好,而是想办法让他们好起来。世人都爱把外面的往家里拿,都不愿把家里的外往掏。所以,在皇上让他们让出土地、权力之前,先想想能给他们什么?”宁香一脸明媚。
康熙眉头微拧:“能给他们什么?”
这话听来那般耳熟。
“原本那些旗主王爷就不善耕种,地荒着也是荒着,皇上将他们的荒地收回改建窑厂等各种买卖,自此免了他们的田赋,也不必摊人头税,烧的瓷器、做的物件还可通过内务府专权卖给皇家,如此一举两得,岂不比他们以前收租赚得多?这内务府和皇家买卖的专办权,就是皇上能给他们的。”
宁香说得兴高采烈,滔滔不绝:“再者,这些家里的事,那些王爷们根本不管,所以皇上原本也不必同他们商量,只请皇后出面给他们的福晋们放放风,就说这稳赚不赔的好事是狼多肉少,谁先去内务府签了文书便可先得,晚了就没了。保准儿他们一窝蜂儿似的抢着办了。”
宁香将一大车话痛痛快快地说完了,却发现四下里静静的,康熙仍是没有接语,宁香有些意外也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的学舌有没有出纰漏,也不知道康熙无悲不喜的淡定面色到底代表着什么。突然,她怕了,她立时跪了下去,连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奴婢僭越了,奴婢万死,求皇上恕罪。”
是的,宁香这个时候才清醒过来,她忘记了,自己不是昭妃,普天之下,只有一个昭妃可以那样毫无顾忌地皇上说话,而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
宁香以头触地,吓得浑身直抖。
康熙蹲下身子,伸手抬起宁香的下巴,逼其与自己对视。
看到宁香可怜巴巴吓得要哭的神情时,康熙苦涩地笑了。
是啊,学得再像,也终究不是她。
那两个字,是东珠教她写的。
这一大车的话,自然也是东珠所教。
东珠这么做的意思,他明白。
为了江山社稷,为了新政,为了百姓,他随便一想,便可得到的那许许多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可是,在这些理由里,到底有没有一丝一毫是为了自己呢?
只是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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