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烂之时,美如乳酪。这种太平,不要也罢。
第二,景帝既然任用酷吏,就能使酷吏们有无上权威,可见皇权的可怕。他可以轻易地碾碎那些功臣列侯,则捏死一个老百姓更像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只要他愿意。在这样一种威权下生活,随时都有意想不到的灾祸,它带来的恐惧,和长安那些太子党们为非作歹带来的痛苦相比,又有什么不同呢?
第三,长安那些列侯以及其他郡国的诸侯王、各级官吏们,他们之所以有为非作歹的能力,他们的权力来源在何处?实际上归根结底也是最高的统治者赐给他们的,只是这个最高统治者希望自己有随心所欲地掌握这种权力的能力,只要这些列侯官吏们嚣张得不是太过分,他是无所谓的,他尽可以高高在上地欣赏自己赐给这些高级奴才们的恩典。但是如果做得太过分,以至百姓怨声载道,这一则会影响自己的统治,二则表明这些高级奴才们在蔑视自己的权威,就不能不派遣酷吏走狗们去好好教训一下他们,杀鸡骇猴。
第四,文帝就算对功臣们优容一点,会不会使得列侯官吏们更加嚣张,从而侵害百姓利益呢?不会。因为文帝是个明君,一个明君只要任用的官吏赏罚分明,就不必一定要使用酷暴的手段以达到目的。一个君主,到了使用酷暴的手段才能维持统治的地步,只能说明这家伙心虚;或者说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想要达到法律之外的目的,就像景帝杀害周亚夫,不任用酷吏,而任用张释之那样的文法吏,就使不出那么无赖的手段,写不出那样无耻的狱辞。我在这里并不是为明君圣相这种恶心的传统辩护,可是在无可奈何的时候,还是当稳了奴才比当奴才而不得要快乐一点点。就像有的学者所归纳的那样,人民之所以拥护墨索里尼,是因为他们害怕生活在一种无政府状态的混乱之中。既然一个自由民主的乐土不可能得到,那只有忍辱偷生了。毕竟,上帝赋予人的生命,就同时赋予了他们苟且偷生的天性啊。尤其对那些能力比较弱小的人来说,他们估计更希望生活在一种强大的专制统治之下,毕竟这种强大的专制对那些满脸横肉的流氓比对他们自己有更大的约束力。
有时一种虚幻的自豪心也会让人喜欢专制,法国在旧的贵族统治时期,人民有一段时间就曾因此感到快慰,而对自己依附于国王的专横并不感到难受,他们骄傲地说:“我们生活在世界上最强大国王的统治之下。”而这种自豪不过是短暂的抽风。
小章:第五集
至于景帝的具体爱民措施,可以简单概括如下:
前元元年和前元六年,他分两次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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