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这份邸钞未免也太不寻常,史青看着看着心中已是满不自在,一时阅毕竟无从下口回话,思想有时,也未斟酌出该如何应对,只得含糊道:“丹阳郡逸闻轶事多,某实在是蝉不知雪。”他本顾及石启颜面,亦捉摸不透为何丹阳府衙勘察民情如何就只勘出了这些子虚乌有、诞妄不经的事来,遂不好妄下言论。
不料石启是不要这份颜面的,笑道:“听闻大司农耿直,怎的此刻却替某遮掩起来了,大司农只怕觉得这邸钞实在是荒唐罢?”说着掉头看向成去非,“大司马也当如是想,邸钞上除却太上老君仙君玉女云云,便是所谓撒豆成兵、驱使鬼卒之事,大司马从不语怪力乱神,这些自然看得不顺眼。”
“少些废话,直言罢。”成去非一笑,“你往日言辞锋利,今日确是卖了不少关子。”
石启摇首:“这件事绝不是下官要卖关子,下官在刚看见时,心头无明业火也是燃得旺,以为是主薄几个戏弄下官,直到劝课农桑之际,下官亲自跑了些地方,方知主薄所记,竟是实情。大司马当听闻过天师道,此教如今信徒遍地,尤以普通黎庶为甚,狂热异常。不敢瞒大司马的是,府衙里不少属官也颇为热衷此教,是故记下诸如此类。”说着轻咳了两声,“大司马当知如今的会稽内史沈内史也是天师道信徒。”
“这件事,我倒真不知。”成去非思忖片刻,想不起从舅有此嗜好,石启解释道:“原大司马竟也不知,下官是在山阴时听人说起,不过几载既过,内史不再信奉此教也未尝可知。”
史青此刻终插进一句:“府君说到这事,某也记起一事,上一回吴县流民起事,听闻便由这天师道信徒起头。某的四邻,也不乏信此教者。”
“这就对了,大司马,邸钞中所言可撒豆成兵,可刀枪不入者,正是这大天师,此人据说神通极大,百姓对之信服不已……”石启还未说完,只见成去非扬手阻止,遂停装茬,听他问道:
“吴县流民起事,主谋者不是已按罪下狱?”
此事吴县县令上禀过,中枢也未太着意,主犯伏法,该治罪治罪,事情便算了结。成去非此刻记起,才回想出那份上表中表述简略,只粗粗将结果一说而已。时值东堂之事余波未了,他亦未再深究,倘认真串联,倒也能窥得内情绝不是一日两日之积,正理着思绪,史青又道:
“拙荆娘家便在吴县,那主谋并不是寻常百姓,家中略有赀财,且有个妹夫曾在中枢做过御史,不知因何事被罢了官,就此回乡不提。某在想,许有怀恨中枢这一层干系?故撺掇流民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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