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没说话,却把书悄悄地藏了起来。
任霁月仍旧端着一副长辈的样子:“如今我是你叔叔,必然事事管着你,莫让你生了是非。”
石榴应了,打了个哈欠,低眉顺眼道:“是。”
把任霁月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恼的他心闷的慌。他知道石榴这幅乖巧的样子都是做给他看的,夜间与人私相授受、查明鼠疫的真相,桩桩件件那个是小事?
可他给她的初印象不好,如今就算梗着性子和她好说怕是也不会听,真如一拳打到棉花上,呕的人心要吐血。
小娇客不等他说什么,径直关了门。走到屋内一脚,点着灯用左手笨拙的写了封信塞在信鸽身上放了出去。
琉璃塔上,绛衣公子闭着双眼站在月亮之下。他清雅脱俗可终是寂寥。
他也曾有过年少风华,伴着他喜欢的女子泛舟观荷,可终究逃不出命运的掣肘,而后勃然一身看着朝代更迭,月起月涌。
他是世上最清明之人,也是世上最薄凉之人。
月华落在他周身边凝成淡淡的辉,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东方既白,那月辉凝成一条光亮的带子追风逐电般向着天际射去。
平乐十四年立冬晨,太白经天,朝野大乱、谣言频出,帝杀十二臣而止。————《平乐年记事》
顺天府。
连着一个多月的提心吊胆,众臣发现皇上的气儿终于消了。
也难怪天子会怒,论谁在皇位上坐的好好地,突然天象大异,说有人要取而代之,谁不恼火?
还有些不识脸色的臣子,趁着这个时期去撸老虎胡子,不脑袋搬家了才怪!
任施章原定着将蜀州城的事情处理殆尽再回来,可圣上给他下了密旨——焚城。
眼看着他们找出了疫病的源头,将城民门救治的差不多了,为何又要牺牲无辜的性命?
于是他连夜赶回来给皇上述职,将疫病的始尾告知皇上。
原来蜀州城的鼠疫的源头来自井口边的五毒石,井水无毒,打上来时绳子沾了水挨到五毒石上将毒带到了水里,知道毒源后,襄阳王立马请门客前去苗疆请解毒的大夫。不出五日,疫情便消得差不多了。
任施章从头到尾跟在襄阳王身后忙着,累是累了些,可亲手拯救一个城百姓的性命,其中的成就感比之在顺天府任职多了太多。
皇上听了后,神色依旧恹恹地,反问道:“如此,你能保证鼠疫不散播出去?”
任施章哑言了。
皇上随手丢了本折子砸到他头上:“庸臣,如此的心慈手软岂能成的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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