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施章敛了敛眉,一一给承受住。
出了宫门,北风呼啸,顺天府的整片天空仿佛揉在一片灰尘里。任施章径直站了会儿,瞧见有太监将官位低微的臣子活活打死,他觉得后脊发凉,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离太监们挨得近了,小心的同他们赔个笑,在他们的趾高气昂中出了紫禁城。
回到府内,任老太爷坐在回春堂里唱着小曲儿逗着新搜罗的画眉,见儿子回来了,从鼻子哼道:“怎么个愁眉苦脸样,是你老爹死了么?”
任施章大骇:“父亲这是说什么?”
他缩了缩袖子,坐在凳子上,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任老太爷给画眉撒了把谷子,便让冯管家拿了出去,任施章默了片刻才问:“父亲,我在想我如今入朝为官究竟是对是错。帮着暴君以暴治暴岂不是大错?”
回春堂默了片刻,任老太爷才道:“这又如何?不论君是谁,我们只要忠于皇权便是了。谁是皇帝与我们相关么?”
灯芯炸了一下,任施章瞪大眼,声音有些抖:“父亲。”
任老太爷眯起浑浊的眼,嘴角崩的直直的:“这顺天府怕是又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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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龟缩了近一个月,石榴当真是快无聊死了。她生的不错性格又爽快,不过几日的功夫便和来上学的公子们混的相熟了。
任霁月同她的关系也不坏,除了最初见面时他抽了次疯,更多的时候他都在沉默寡言的看书习字,甚少有时间和石榴斗气。
这日宋仕廉下山有事,管教的姑姑也跟着一同去了,石榴便和几个官家小姐如同猴子称霸王似得在山上皮了没天。
可老这样说也没意思,等人不注意,她孤身一个人寻了条小路便偷偷摸摸下山。山中一个月吃的甚是清淡,她一度怀疑自己差点成了兔子,因此下山去打打牙祭。
冬天的顺天府最热闹的便是涮羊肉的店,石榴点了一桌,又叫了壶清酒,刚要大快朵颐时,身边视线一黑,落坐了一个白衣男子。
龙涎香扑鼻而来,石榴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往旁边使。
朱今白却是个自来熟,笑的灿烂极了,一边给自己斟酒:“任姑娘,好巧,又见面了。”
石榴甩开筷子,从板凳内跳出去:“不巧,我马上得走了。”眼睛一抬,却见四个黑衣大汉立在她跟前,钢亮的白刃泛着冷光。
她缩了缩脖子,老实的在板凳上坐好了。
朱今白热情的替她涮了片羊肉夹在她碗里:“早听过姑娘古灵精怪,如今见了果真是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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