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哇啊!”小和尚毫无预兆地抬手飞刀,“刺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头蹲在了地上。
全场哄笑。“刺头”战战兢兢地抬头,小和尚正冲他呲牙,那把匕首在他手里晃悠。
吓瘫了的“刺头”是被手下抬回去的,临走前还不忘色厉内荏地找补,“沙坤!你别嚣张,叶郎中会治你!”
沙坤掏掏耳朵。
送走工人,玲珑留沙坤等人吃个便饭,沙坤也不客气,带着兄弟们围坐一桌。席间玲珑布菜劝酒,大东就老老实实地坐她对面,两人中间隔着十七八个盘子,像隔着十七八丈远。
沙坤看不过去,借着酒劲跟大东俯耳,“兄弟,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憋得住啊!喝碗酒,直接上!”虽然俯耳,声量一点都不低,全桌都听见了。
玲珑觑着小和尚,“你把他弄回去还是我去找薇姐?”
小和尚留下兄弟们护厂,低眉顺眼地把沙坤拖走了。
玲珑收拾完碗筷,回头看大东不见了,往厂里瞧,月光下一个朦胧的身影来来回回地忙碌。
厂子刚刚散伙,能不能重开尚未可知,偌大的窑厂只剩他们两个,在孤寂的夜里愈发凄凉。但他一丝不苟,扛着栅栏摆到窑门前头,把木棚里的椅子倒放在桌上,打扫干净,工具收好,就像每一次普普通通的下工。
她走过去,帮他把未完工的瓷坯、用剩的瓷泥、釉料分类装筐,要抬时,被他阻止,“沉着呢,我来。”左手用力一提,就背到背上。满满一筐瓷坯,他步伐稳健,毫不费力。
玲珑坐在另一只筐上,环视四周,干净整齐,仿佛随时可以重新开工。
大东回来,又背走一筐。她望着他驮着硕大竹筐的背影,怦然心动。她一直是喜欢他的,但此刻发觉以前的喜欢和现在不大一样。以前他是男神,现在是……男人。
他再回来时,只剩她身下这筐了。她却不动,扬起脸看他,“大东,你生我气吗?”
他一头雾水,“什么气?”
“我拖了你这么久。”
他想了一会,才反应迟钝地“哦”了一声,“不气。”示意她起身,去拉竹筐。
她偏安如磐石,“为什么?”有点无理取闹了。
他却不生气,托起她的腰微一用力,抱孩子一样把她挪到桌上。
她索性就孩子气到底,“为什么?不想娶我?”
他理好绳子,背上竹筐,才慢吞吞地说:“跟自己的女人置什么气。”转身走了。
月光从棚顶宽窄不一的木缝漏下来,一切都温柔极了。她托腮想了会心事,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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